顧祯的臉色微微一變:“這麼快?”
邵寅成見他一臉慌亂,自己也沒理清楚為什麼這麼得意,歡快地說道:“下輩子吧。下輩子都不可能。那女的叫虞莎莉,我們從小就認識。他爹老虞和我們家老邵的關系,就像我跟趙雲這樣,鐵得不能再鐵了。當年兩個人估計也就是酒後吹牛那麼随口一說,沒想到虞家就當了一輩子真,他那閨女追着我滿地球跑,見人就說我是她未婚夫,這種女的我可不敢要。再說,我也不喜歡她,前兩年說的很清楚了,我估計她就是不甘心吧,畢竟她覺得自己付出這麼多年了。”
“哦。”顧祯心裡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
邵寅成沒看他,自顧自地說:“其實她不賴,長得好看出身也好,對我也不錯,我對她沒什麼意見,就是單純的不來電,不喜歡。我把她當個小妹妹看,從小挂兩行鼻涕跟在我屁股後邊,什麼糗樣子我都見過,真的下不去手。”
顧祯點點頭,接着問:“你不喜歡她,那你喜歡什麼樣的,有标準麼?”
“沒有。”邵寅成搖搖頭,看了顧祯一眼,動了動嘴,卻沒說出那句話。
他其實想說如果你是個女的,我肯定追你。但不知怎麼的,這種低級的玩笑他就是不想跟顧祯開,不舍得。
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賤了,邵寅成心裡茫然地想,這是跟趙雲在一起時間久了近墨者黑,還是被顧祯開發成這樣了?
“對了。”邵寅成指了指卧室的門說道,“剛才我看你房間挂了一幅鲸魚的畫,什麼意思?”
“哦,那個啊。”顧祯放下碗筷,抽了一張紙擦擦嘴,先是問道,“你聽過一句話叫:一鲸落,萬物生麼?”
“嗯,聽過。”邵寅成答道。
顧祯點點頭,笑笑說:“一座鲸魚在海洋裡死去的時候,它的屍體會逐漸沉入海底,它在下落的過程中,屍體慢慢分解,形成一套獨特的生态系統,可以供養海洋中成百上千的生物長達好幾年。對于冰冷深海中的其他生物而言,一座鲸落的意義不亞于沙漠上突然出現了一片綠洲,它的出現不是意味着死亡,而是意味着新生和輪回。”
邵寅成:“所以?”
顧祯:“這就像我的職業一樣。人人都說心理醫生就像個垃圾場,專門接收各種負能量,早晚自己也會變得不正常,其實我從來都沒這麼覺得。我認為别人有求于我們,正是我們學習心理學最大的意義。那些心理不健康的人就像生活在黑暗中的海底生物,又痛苦又無助。我希望每個來訪者看見心理醫生都能像看見鲸落那樣,從我們身上充分地汲取養分,在我們的幫助下重獲新生,走出黑暗。就像我當初起的名字那樣,雨霁,雨後初晴。”
邵寅成:“我突然想起一句詩來形容你: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顧祯笑了笑,嘴邊的小括号向兩邊擴去,眼睛都彎成了新月:“雖然八杆子打不到一塊去,不過勉強有這麼個意思吧。”
邵寅成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觸動挺大的。剛才聽完顧祯的話,讓他越發覺得他是一個表面上溫文儒雅,但内心特别有韌性,并且很有奉獻精神的人。
顧祯的精神世界很廣、很深,用海納百川來形容他一點不為過。他是一個格局和悟性都非常高的人,邵寅成突然就沒辦法把他僅僅停留在一個朋友層面欣賞他,誇張的是竟然多了一絲崇拜,像他這麼優秀的人,活該出人頭地。
吃完晚飯,邵寅成主動幫忙收拾碗筷,被顧祯擡手阻止了。他用下巴指了一下沙發,示意道:“那邊坐着看電視去,廚房這邊髒,你就别沾手了。半個小時後記得把藥吃上。”
邵寅成一輩子沒被人這麼妥帖照顧過,心裡暖得一塌糊塗。其實也不是沒有,而是他沒給過任何人機會,如果他願意的話,相信那些姑娘們能從顧祯家門口排隊排到美國紐約他祖父家去,可邵寅成不能那麼幹,明知道沒有結果的事,他不想害任何一個人。
“你過來一下,幫我把圍裙系上,濺了一身水。”
邵寅成聞聲走過去,拿起圍裙比劃了半天才找到系的辦法,他自嘲道:“和你在一起真能學到不少東西,上到天文地理,下到雞毛蒜皮。”
顧祯笑着看他把圍裙從自己頭上穿過去,然後将兩條繩拽出來準備在身後系個結。他本以為邵寅成能把他轉過來從後面系,不知道他是腦子抽了還是沒想那麼多,居然直接攬過他的腰,從正面向後系了個結。
這個動作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擁抱,顧祯渾身僵了一下,半天沒動。
邵寅成一番操作完之後也愣了,兩個人尴尬的站了一會兒,顧祯有些慌張地扭過身子繼續邊洗碗邊說道:“你去坐着吧,這裡不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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