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府何必自擾,他們小兒女喜歡,讓他們自家好去。”
白無憂沒看沈雁,她一直用眼角瞟着薛玉樓,直到後者臉色由青轉白,終于轉過身去不再看二人的時候,她才輕笑一聲,從沈雁身邊離去,用指節叩了叩車廂,
“小薛,給他找點酸的吃。”
她最後還開了個惡劣的男女玩笑,圍近之人聽着了,吃吃竊笑。薛信世将他拉進來,等車輪再次緩緩啟動時,方不緊不慢地移身,抽出椅座裡藏着的一道木匣,将扣金鎖扭開,拿出個小漆盒。
小漆盒裡盛着一點冰塊,一堆黑至發紅的桑子上挂着白霜。
“喏,酸的。”薛信世煞有介事地将桑子推到他面前,表情相當認真。
“陛下……可能是在開我的玩笑。”沈雁按住額角,琢磨着怎麼向這位心大的薛公子解釋。
“唉,也無妨嘛,她叫你吃,那吃不就得了。”薛信世對“吃”是真的很感興趣,他自己先拈了一個到嘴裡,快活地眯起眼睛,沈雁也隻好跟着吃了起來,沒一會兒,手指上就沾了淡淡的紫色。
宮車在圍場外就停了下來,最外圈的貴族男女們在草場一側分散開去,他們多不習武藝,有些是出身文官世家,有些則年紀太小,尚不到陪伴陛下出獵的歲數,隻在近衛的保護下四處走走,尋些奇花異草玩耍,沈雁随衛隊向圍場深處走去,也撿了一支新開的現夢花在手裡。
一個穿着品藍的小姑娘,大約隻五六歲,踩着柔軟的小草,提起長裙在沈雁身邊跑來跑去,模樣十分嬌憨可愛,讓後者忍不住微笑。她一轉身,正好撞進了王夫懷中,卻不怕人,擡起大眼睛水汪汪地盯着他手中那支新開的現夢花,花瓣薄如蟬翼,藍如雲水。
沈雁笑着搖了搖頭,半彎下腰,将那朵花别在女孩鬓發之間,粉雕玉琢的小團子大大方方将手裡一支新摘的春覺草塞進沈雁衣領,又抱住他的脖子給了一個大大的“吧唧”,放下手跑走了,因為頭上那朵花的緣故,跑走的姿勢還格外小心端莊。
春覺草的香味彌漫開來,薛信世看着女孩跑去的身影,笑道,“果然是姑娘家的,都會喜歡你這張臉。”
“她才多大。”沈雁不以為意。
“那不一定,前朝有後妃被人舉出和七歲小童私通,後來被賜死的事情。”
一雙銀底的鞋子——懷栎不知什麼時候負手站在了他們背後,煞有介事地接過了薛信世的話。兩人都吓了一跳,連忙向禦王兄行禮。
“見過禦王兄!”
“那就不用了,趕緊往前走吧。”懷栎催促,“前頭陛下找不見你們,正破口大罵呢,說你們再不過來,就把你們扔到熊欄裡喂熊。”
沈雁看着身邊的薛信世肉眼可見地打了個寒戰,兩人都不由自主加快了腳步,懷栎不緊不慢跟在後面,似乎覺得他們太過沉默,沒有趣味,又出言提醒,
“你們剛才聊什麼來着?接着聊。”懷栎眼睛笑得彎彎,沈雁不由想起他之前的話,小心求證,
“禦王兄所說果然是真的嗎?”
“七歲小童私通的事兒?當然是真的。”懷栎點頭,“那是肅帝年間的事,不過,後來證明了是誣告構陷,舉出的後妃也被追查。”
“現在宮裡王夫隻有兩位,不過……小薛不會做這種事的,對吧?”懷栎突然發問。
薛信世正往嘴裡塞一顆剛剝出來的炒杏仁,聽見他問,無辜回望,“啊?禦王兄剛說什麼?”一邊說着,一邊還不忘将随身香囊裡的五香杏仁遞給沈雁一把。
“看,小薛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懷栎笃定地對沈雁笑道。
穿過蔥蔥葳蕤的長草,三人在禦衛護送之下,也漸漸逼近了掩映在樹叢中的行獵隊伍。為防眼神銳利的野鹿離遠就看見鮮明顔色,從而轉身逃走,朱紅傘蓋已經撤了下去,白無憂和趙莞各騎一匹馬,又有近衛牽着駿馬在一旁以備替換。
叢林掩映,時見長草微微晃動,野兔皮毛擦過草葉的聲音落在所有人耳朵裡,行獵的兩位主角卻不以為意,兩雙同樣漂亮的金色眼睛,緊緊盯着叢林深處。
“說定了。”趙莞先低聲開口。
“今天第一個獵到公鹿的人,可以乘馬回去。”白無憂搶下她的話,她秉性争強好勝慣了,這一件小事上,都要壓姐姐一頭。
“沒獵到的那個,隻能走着。”趙莞說了下半句,兩人驅動坐馬,繼續向前緩緩行去。兩匹馬雖然邁着緩慢而有節奏的步伐在林間穿行,可舉動靈活,眼光銳利,覆蓋在長毛之下的肌肉也十分結實,随時都能聽着主人的命令開始奔馳。沈雁被她倆這如臨大敵的陣勢也弄得頗緊張,忍不住一塊兒盯着死看,可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打起瞌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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