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不去!”白無憂扭過身子,站定,做最後的掙紮。
“陛下這樣任性妄為……叫老臣如何對得起先帝!”大元帥聲淚俱下,每說一個字就往前一步,生生用寬闊的身軀将這位小陛下擠進了竹枝館的籬笆牆。
白無憂跳起來要往外逃,不料懷栎在她身後眼疾手快地一把關上了竹編的籬笆門。
“放我出去!”小皇帝炸起了一身的毛,尖叫。懷栎看伯父,懷镝繼續動之以情,同時擡出自己三朝元老的身份曉之以理,“陛下如不能跟沈公子生下後嗣,伯藍之地,就始終不穩啊陛下!”
白無憂氣得直咬牙,偏又沒法拿這位長輩怎麼辦,又沖懷栎喊,“開門!你這是欺君之罪!”她跳起來大叫,臉蛋越過栅欄,瑩瑩白白發着光。
“臣領罪。”懷栎壓着嘴角,利索地給門落了鎖,同時給站在一邊的沈公子使眼色。小皇帝轉身,正看見沈雁,跺腳吼道
“不……不許笑!”
章十五
沈雁咬住舌頭強迫自己把笑容收回,“臣不敢了。”他低着頭道,小皇帝在漸隐的日光中打量他一番,忽而眼睛一亮,
“這個東西,你帶着還挺好看的。”
她指的是芳草給沈雁佩在腰間的匕首,芳草的谏言起了作用,沈雁點頭稱是,但白無憂緊接着便道,
“是禦王兄教你的?教的不錯,不過我不吃這套。”
金色的漂亮眼睛,眸光閃閃地盯着他,極具威脅性地向兩人背後的竹枝館卧房看去,“知道自己今天晚上該睡哪兒嗎?”
“嗯……知道。”小公子垂頭喪氣地向館内走去,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白無憂像個勝利者般昂首挺胸,大大方方在館内撿最舒服的那張靠榻坐了,一擡頭正好瞧見沈雁午間擱在櫃上的小本子,一手拿下來翻閱。少年進來時,見她正拿着自己随手記下來的東西細看,心頭頓覺羞赧,一時忘了禮儀,伸手要拿回來,卻被白無憂用手架開,笑嘻嘻道,
“有什麼不讓看的?”
“臣下寫的文理不通,辭藻粗劣,怕污了陛下的眼睛。”少女腳尖一點就坐上了櫃子,沈雁急得跳腳。她一手将小本子高高舉着,另一手随手翻到他寫的兩句詩,剛要念出來,看他眼睛都急紅了,又不耐地抛還給他,
“寫的挺好,沒必要自輕自賤嘛。”
沈雁得了寶貝般将自己的小本子收好,白無憂跳下來輕松地拍拍手,回到靠榻裡歪着,又解開自己身上罩着的鬥篷,叫芳草拿下去,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懷家人是怎麼跟你說的?說孩子生下,你就可以回家了?”她自在地抓起沈雁的手,百無聊賴地捧起他修長的十指——這全然是個無心的舉動,她将坐在身邊的少年當成個獨屬于自己的玩物,像把玩一串明珠,或是一柄如意般,玩弄他修長纖細的手指,将自己的手指一個個跟他的指頭相對,再拿下來。
“……是。”沈雁微驚,少女剛從外進來,稍有些寒涼的手指頭從他指尖遊戲似地來回穿過,沈雁由着她任性妄為,又低聲問道,“陛下如何知道這些?”
“我猜的。”她依舊心不在焉地玩着沈雁的手指頭,臉上的笑意卻消失了,隻是那雙星光似的眼睛望着他,“可我絕不要順遂他們心意。”她松開手,讓沈雁的手滑落到身旁,臉上笑意十分涼薄,
“我枉當了這個皇帝,竟平白事事地受人轄制。”說這話時,她語氣帶些恨意,沈雁主動将手蓋上了她的手,白無憂這回沒躲。
挂名的九五之尊不過是個長于深宮的小姑娘。
沈雁安慰道,“隻是陛下年紀太少,二府大人才多有勸谏……”
“你是他們養的鹦鹉嗎?他們教你什麼,你就原樣說出來?”白無憂被他一句話惹惱了,忽然翻身坐起,緊緊捏着他的手,力道之大,讓他覺得手掌隐隐作痛。
她又躺回去,雙眼盯着竹枝館天頂上的金繪,“你以為是我年紀小的緣故?就算我再長十歲八歲,又能怎樣?還不是要受他們的管。父皇教他們關了一輩子,我也得教他們關一輩子。”
她揚起一個挑釁的笑,“可我這人天生骨頭硬,不願意學我父皇的樣兒,窩囊地活着,悄沒聲地死了。朝堂上的事情不由我作主,宮裡有些什麼人也不由我做主,可一旦有一分我能自己安排的,能有一分的自由,我也不要聽别人的話。他們要我怎麼樣做,我偏不那樣。”白無憂拍了拍沈雁的手,将那隻手放回他自己身前,疊在他膝蓋上,
“可惜,你這個模樣漂亮,我很得意,若你是我親自挑的,或許咱倆還真能有段緣分。”她又說了句“可惜”,輕聲一歎,“你是懷家選進來的,就像小薛一樣……你隻管安心在這裡待着,再過些時候,等西府死了心,我想辦法送你回伯藍,在這之前,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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