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薛玉樓又開了口,軟聲賠禮道,“玉樓年少失怙,蒙西府大人教養,尊為次父,此恩永不敢忘。”
懷镝冷笑,“這我可看不出來,你這個次父我也不敢當,你既把我當個老人,我便有要緊話囑咐你一句——你雖然今日勢盛,可終究是陛下臣子,若依勢太過不知收斂,來日有收拾處時,怕你不好下手。”
薛玉樓見西府動怒,恭謹地一躬背道,“既然如此,微臣不好再論,仍舊懇請陛下親征魏宋,再好生教養身邊人,這就完了,如能做到的話,送小公子的事,我也再不提。”
“果然如此?”白無憂聽了這話,竟從沈雁身邊掙紮起來,一把推開了門。
“自然,隻要陛下應了我前面那兩條。”薛玉樓臉上顯出些笑的模樣。
白無憂看了懷栎父子一眼,又回複了那副張揚的模樣,“那有何難?”她道,“難得有這麼個人物得了我意,别說是半個魏宋,就用一個魏宋來換,有何不可?”
她往沈雁肩上一搭,輕佻的模樣足夠氣倒十個老師,得意地悄聲對他道,“要說英雄救美,用不着你,還得看我來。”沈雁知她是在指涉自己先前要“代她出征”的事,剛要沖她笑,再贊他的這位陛下“英明神武”,不料她早軟軟地往自己這邊倒過來,一頭紮進他懷裡。
章二十四
晨曉裡沈雁起來,披了晨袍便到東院去看懷栎,見他扶在案上,正踮着腳從書架上往下夠書。
“禦王兄。”他在身後叫道,懷栎恍間轉過身來,笑道,“我道是誰上我屋裡來,原來是你。”又問芳草,“你主子今兒怎麼起這麼早的?”
“昨兒跟大人的幾個小侄說笑半天,公子回來就睡下了,這幾夜原本睡得不穩,夜間稍有驚動就醒,今兒竟一夜安睡,叫都不動,這才早早起來。”
“打發他吃過飯沒有?”懷栎走出來又問,芳草便笑說沒有,懷栎一道收拾案上書信,看沈雁眼睛直往上瞟,便故意将那露出來的幾個角兒都藏在手心裡,不給他看。
沈雁見他笑得促狹,央告道,“好王兄,好歹給我看兩眼,讓我知道個信兒。”
“你知道了能如何,能飛過去幫她?不過徒添些煩惱罷了。”懷栎笑道。
沈雁卻不挑,“煩惱也好,有信兒就行。”
“隻怕是要看也沒有了。”懷栎吊他夠了,歎氣,将手裡那些紙展平了一張張給他看,“魏宋距京都千裡之遙,戰報也好,書信也罷,不是一天兩天能到的東西,你前些天才看了,今兒就沒有了。”
他在沈雁背後輕輕拍了一下,讓他直起身來,又吩咐芳草出到廊下,在靠近書房的西屋裡擺桌傳早飯,叫屋裡學書早課的,屋外練習騎射的晚輩孩子們都來用飯,再喚來老西府的侍女杏梅,答道西府今兒早上身子仍覺不好,太醫吩咐床上靜養,不過西屋來吃飯了。懷栎便吩咐将老人平素愛吃的東西,撿兩樣清淡的好好做了送進正房裡。
懷栎栓了書房門,和沈雁兩人洗了手坐在遊廊下,看幾個教養先生将滿地裡亂跑的、書房裡撕紙打紙團子仗的小子們都收攏起來,趕着洗了手,小的還要挨個兒翻出手指甲,手指縫兒來看。懷栎指着一個稍大些的,問沈雁道,
“你看這個好是不好?”
沈雁看去,隻見這孩子約莫十三四光景,雖不如薛信世、懷栎等品格端秀清雅,卻别有嬌憨可愛的少年情狀。懷栎便在他耳邊悄悄道,“這是我伯父嫡親的小孫子,如今他大了,可巧京裡這些能親的貴家,要麼嫁了人了,要麼歲數又不和,我伯父有意思讓他進宮,也當是陪陪你跟小薛。”
沈雁此時與白無憂有烈火澆油的好,哪裡容得下第三個人,聽他這話不覺呆了,将一雙眼睛看着地當間發愣,懷栎推他好幾下,也不回話,隻得在他耳邊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名字,才吓過來。
“這是果然的嗎,禦王兄别是哄我?”
沈雁平心靜氣地問,手卻在底下按的死緊,看見懷栎笑他才知道又是落了他的套裡,幸得沒在他面前露了馬腳,隻聽他笑道,“如今哄不住你了。”
“王兄也這麼大了,不該拿我們取笑。”
沈雁知道他素來是這個性子,偏有小孩的頑兒心,故也不好十分抱怨,隻輕輕說了一句就當揭過。
懷栎笑道,“也不是取笑,我實告訴你,如今當家的是我琴妹妹,她真是有這個意思的,前兒還跟内廷裡的薛大人打聽過。”沈雁聽他這會兒又說這個話,不知道他究竟是真是假了,也不敢接話,聽他又道,
“你不用急,後來我也勸,伯父也勸,說一個人進去填了還不夠,還要接着往裡填補不成,琴妹妹又可憐他小,陛下年輕,兩人怕不能周全,這才罷了,可巧前幾日吳家的小妹子過來京上玩了兩天,我伯父看她很好,便跟靈素說訂了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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