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隻在書上歌裡見過的奇珍異食呈到面前,公孫玉榮趕着跟上了些年紀的人去寒暄,陪夫人敬了一回酒,便将公孫玥請來的客人與她留在一桌,畫舫上諸人今在此相見,少不了寒暄一番,雖然他們與沈雁隻有一面之緣,卻已如從小玩兒到大的親兄弟姊妹般親密。
“可惜小親王沒有來。”鄭氏見沈雁身邊缺了白無憂,笑着如此評點。
沈雁自然沒法說出實情,隻推脫道,“她有些瑣事絆住了,這兩天過不來。”
“要不是怕吃罰酒,要不是作詩作不過人家。”公孫小妹還記着上回的仇,隻聽得少言寡語的梅二姑娘眨動如水明眸,溫柔地補了她一刀,
“也不知是誰上回作詩沒有作過人家,回來自己生悶氣。”
“反,反正不是我!”小妹結巴一下,掉轉過頭,“你這樣刻薄,當心一會兒話拉壞[二聲]了嘴,吃不下我家的宴席”。
梅二也不跟她分證,用手帕掩口而笑。沈雁心有所感,眼光不由留在她身上。在他出神的時候,隻聽白夫人又調笑道,
“怎麼不來,要我枕邊有這麼好看的一個小公子,可不敢把他單獨放出來,叫人拐了去我不虧了?”
白三公子愣住,他夫人此時已朗然大笑起來,“看我身邊這個,我就從不放心他一個人出去。”引動席間一片笑聲。
章四十五
“今夜宴散,請二小姐留步,我們在觀月亭相見。”沈雁敬酒時,狀似無意地經過梅岚身邊,将懷裡手帕擲在地上,俯身去撿時,如此說道。
那位嬌弱的美人起先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用餘光顧盼一下,遲疑着應了個好字。聲音極輕,坐在她身邊的人又是公孫玥和白夫人,前者忙着牽住雪江的袖子喋喋不休地說着新近發生的趣事,後者則忙着扯住自己丈夫的袖子灌酒,均未注意二人的悄悄話。
說話間沈雁已撿起了自己的手帕,不動聲色收進懷裡,腳步輕盈地移開她身邊,向鄭氏公子敬了一杯酒,優雅地微笑着提起前朝薛宰相詩中一個絕妙的“拗救”來,語笑晏晏,方才那句有心無意的話好像隻是梅岚自己的錯覺。
她又故意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猛然打了個哆嗦,那異色雙瞳正看着她的方向,嘴角笑意盈盈,眸中卻并不見多少笑影。
“怎麼啦。”公孫玥伸手在她眼前晃晃,“怎麼不說話了?你也有詞窮才盡的時候?”
梅岚急忙斂容,“我倒沒有詞窮才盡,隻不過怕再說下去,明兒你躲在家裡哭,沒法兒見人,更沒法兒跟誰誰誰去街上轉了。”
“吃也堵不上你的嘴!”她意有所指,不拘小節如公孫玥也紅了臉,給她盤子裡夾上一大塊肉。
“膩,吃不下。”梅二将碗往外一推,用那雙漂亮的丹鳳眼斜睨着比自己小些的姑娘,半是調侃,半是撒嬌。席上衆人都瞅着這對鬥嘴的冤家發笑。梅二心裡卻始終不靜,那雙漂亮得有些妖異的異色眸子,一直在她心裡揮散不去。
不知是否錯覺,沈雁的眼睛也總時不時落在她身上。淩波雁渡釀的杏酒倒在杯子裡,抿一小口就是酸甜的味道,可她一直飲不甘味。等到月上西天,盛宴終于散盡,公孫玥拉着她的手要屋裡去睡——小家夥喝多了,走路東倒西歪,還記挂着要往她心心念念的那人身上靠。梅二跟她自己的侍女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公孫玥像揭一塊牛皮糖似地從吳家庶次子的身上揭下來。
公孫玥尤搖晃着她的袖子,“你陪我睡,咱倆還像小時候似地,一起說個話兒。”
“都多老大的人了,還要人陪着睡,也不害臊。”梅二以手帕掩口而笑,動作嬌俏地給她轉了個身。
“你陪着嘛……”公孫玥輕聲呢喃撒嬌。
“我喝多了酒頭疼得很,現在不想床上躺着,怕酒頂上來。”梅二半真半假地道,“我外面走一會兒就回來,你等着我。”
“那你一定要來。”一轉頭,公孫玥正對着一棵老杏樹認真叮囑。梅二禁不住地輕笑一聲,在身後推着,“快去歇着,我晚些時候來找你。”
盛宴散盡,月如銀鈎,天如止水。最是露冷風寒之時,梅二看見:澄碧的小湖在腳下逐漸離她遠去,而冷銀色的月光則越來越逼近,在她腳下如水石階上投下許多明滅不定的光紋,連帶着假山一側那些密匝匝的藤蔓也跟着斑駁地閃動,像是活了過來,讓人不敢靠近,也不敢細看。
她好容易踏上最後一級石階,隻見清俊的男人負手站在樓台之上,上開明月,下臨鏡湖,杳然如天人臨世,美得不可方物。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他便回過頭來,“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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