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叔,到了。”
看着一眼無神,緊緊拿着魚簍的陸景福,沈源眉頭微皺,出聲提醒道。
“哦,哦,不好意思。”陸景福反應過來後,推開院門,
陸景福家中跟沈源家裡差不多,一位頭發蒼白,身材枯瘦的老人,正在屋檐下,清洗蔬菜。
看到有人進來,老人擡起頭,露出一個微笑,由于面容枯槁,笑起來顯得有些滲人,但卻充滿了真摯;“是小源啊。”
“嗯,陸爺爺,小虎回來了嗎?。”沈源回了一禮,他寬大的身軀,擋住了老人的視線,并未發現他背上的遺體。
“還沒。”老人搖了搖頭,看向陸景福,發現對方有些不對勁,心中咯噔了一下,同時發現少了一個人;
“景福,兒媳婦呢。”
“爹,我對不起小蘭。”陸景福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痛哭起來。
“唉。”
沈源歎了口氣,解釋道;“陸叔他們遇到魚匪,陸嬸不幸遇難。”
他走上前,将背後的遺體露出來。
老人拿着蔬菜的手一顫,愣了片刻,眼中老淚縱橫,随後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殘留的水漬,走上前來:“多謝小源,麻煩你把她背進來。”
陸小虎一家雖然貧苦,但一家人關系很好,并沒有所謂的公嫌媳厭。
沈源點了點頭,在老人的吩咐下,将遺體背進屋内,放在床上。
“陸叔,進去好好告個别吧。”沈源将陸景福扶起,雖然現在是冬天,屍體放兩天也不會腐爛。
“小源,留下來吃個飯吧。”很快,陸老爺子走出屋内,挽留道。
“您沒事吧。”
“年紀大了,一些事情也看開了,生老病死,不外如是。”老人說的雖然輕松,但眼中的痛苦還流露出來。
“嗯,小虎應該快回來了,我去外面等他。”沈源點了點頭,先回到家裡換了套衣服。
之前殺人的時候,雖然盡量躲避,但還是不可避免的沾上一些。
沈源等了一盞茶左右,陸小虎的身影出現在小巷子中,對方同時也發現了他,小跑過來。
“源哥,你待在我家門口是有什麼事情?你的病好了嗎?”
“今天師傅誇我的拳練的不錯,有機會突破煉血。”陸小虎笑容滿面,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一點小風寒,已經好了,我來這裡是···”
沈源嘴唇微動,但想到無論如何,陸小虎還是會知道,鄭重的道;“小虎,節哀。”
陸小虎臉上的笑容一僵,沖進家中。
很快,一道哭泣聲便傳來。
“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娘為什麼,為什麼會···”陸小虎趴在陸陳氏的遺體龐,痛哭流涕。
“今天打漁的時候,碰到三個魚匪,你娘···”陸景福眼中的淚水早已流幹,沙啞道。
“爹,那群魚匪在哪,我要殺了他們!”陸小虎雙目通紅,恨聲道。
“都被小源殺了。”
陸小虎一愣,随後像是洩了氣的皮球,跪倒在地。
“飯好了,過來吃吧。”老人将最後一盤菜放在桌子上。
“爺爺,我沒胃口。”陸小虎緊緊抓着那雙冰冷,布滿皺紋的手。
陸景福愣愣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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