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蝌卻似早有了答案,父親的離世使這個孩子一夕之間成熟了不少。薛蝌對着薛父深深一揖,先說了一句,“叔父關愛,蝌兒感激不盡。”才接着說,“先時父親……”薛蝌哽咽一聲,接言,“先時父親也曾與小侄提過這事,雖改籍後便是通過了科舉,恐以後也是有限。小侄想着,小侄兒自來蠢笨,無才于商事,難得倒是于詩上粗通那麼一分靈竅。到底是舉家的大事,侄兒想聽叔父的。”
薛父點了點頭,薛蝌能說出這番話,已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科舉并非朝夕之事,如今雖不限商家科考,日後能為的卻是有限。與其将來讓人在此事上做章,不如直接改籍。咱家倒是也能捐官,隻是我想着,商戶也可捐官,倒是沒必要大費周章的參加科舉了。但凡朝的幹吏,都是走了科舉之路的,科舉乃是正途。”
薛蝌認真聽了,應聲受教。薛父又叫他收拾了東西,與薛寶琴一同搬來薛宅。
擡阻了他推拒的話,“你父雖早分房單過,咱家卻不是外處,沒有那麼些避諱,你們隻管安心住着。我已在蟠兒院子邊兒上給你單辟了處清靜院落,寶琴便叫她與你嬸母和妹妹一處住着,也是做個伴。如今你父去了,我曉得你是個孝順的,心内必定想着為他居家守喪。不過你兄妹畢竟年幼,寶琴也需有人教導,你們獨自住在家裡,我實在放心不下。且你既要科考,我這府裡有一位施先生,學問是極好的,你便和你兄弟一起跟着他學習學問,也不算出了格。”
見薛父都安排好了,薛蝌便不敢再推辭,輕聲應了。
待薛蝌寶琴兄妹俱都安置好了,已是第二年的春了。整個年薛家都是在一片舉哀之度過的,别說絲竹管弦之聲,便是魚肉葷食都省了。薛父與薛家大堂伯畢竟是未出了五服的親戚,雖然到底遠了一層,到薛蟠這裡又遠了一層,不必守太長時間的孝期。不過薛父與薛家大堂伯兄弟二人素日交好,也是正經陪着薛蝌守了整一年的,直到了第年的年節前夕,才算是除了喪服。
薛蟠實在是佩服古人守孝時對先人的恭敬的,他自己雖做不到如此,卻也并不會以自己狹隘的觀念認為古人迂腐。在薛蟠看來,薛蝌為人子,比自己還小了近兩歲,這一年來缟服茹素,除了念書習武外,每日早晚還要各抄寫一個時辰的孝經供奉先祖,竟是一絲一毫未喊過苦念過累的,實在值得佩服。
薛父為人弟,又做為薛家家主,并沒有必要為堂兄守喪一年。他卻也能做到身着素服,少進葷腥,便是與薛母也遠了些。
且他們所行所為,并非是做給旁人看的,更不是為了博取什麼美名。他們是打心底裡想這麼做,以示對先人的敬重。如薛蟠這般重口腹重享樂的人,他偶爾需要用些葷食,亦或是與人說笑,便是薛父或者薛蝌見了,也隻會跟着靜靜一笑,并不會出言制止或反對。
他們遵的是本心,并不會強硬的要求旁人跟他們一般做法,隻要不出了大折子便是了。
但凡薛蟠自己做不到,而旁人能夠做到的事情,他都會覺得敬佩,這也是薛蟠的一顆真心了。
第7章
我叫薛蟠,我有一個可愛的妹妹,她日後會成為一個絕色美人兒。當然,她現在還是個隻會啃指頭、流鼻涕的跟屁蟲。鑒于她日後會“眼瞎”,我做了個重大而深遠的決定——招童養夫!
薛母當年,與薛蝌之母其實是有那麼幾分龃龉,這也是人之常情了。薛家自來便出長情之人,薛父與薛蟠他大堂伯,俱都是這樣的人,妯娌之間便難免多了兩分攀比。
說來都不是什麼要命的事,不過是你今日多得了支钗,我明日便要多拿了副镯子的事兒。因當時薛家大伯尚未分出去,兩兄弟俱在一個府上過活,兩人又都無子嗣,女人們閑了,便生出許多是非來。
後來薛家大伯出去單過,妯娌倆也先後産子,又差不多同時産女,俱都兒女雙全,便也沒什麼好比的了。遠了香近了臭,尤其薛家大伯母時常随丈夫外出,兩人見得少了,反而越發的親近了。
又有薛家大伯母産女時傷了底子,沒過幾年便去了,薛母反是越發的感念起她的好處來,因而對待薛寶琴這個失怙失恃的侄女兒,很是照顧,比之寶钗也不遑多讓了。寶钗亦是素來識大體的,且多了個妹妹陪着她,她更是高興得緊。
因着家裡多了兩個弟妹,薛蟠便想着為妹妹們也請一位女先生或是教養嬷嬷,他實在是不大信得過薛母的。
薛蟠說得委婉,薛父卻是一點就透,薛母的性子他是再了解不過的,之前大多關心的都是家裡頂門立戶的小子們,如今想來,女兒家的多通些詩書墨管家理事,卻也不是什麼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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