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賈蘭雖受封建禮教影響根深蒂固,不過卻不是那等一味迂腐之人,自是知曉銀錢的好處。薛大叔叔給了這幾個金锞子,可不是那等随意打賞人時用的重約一兩的镂空雕花的小锞子,卻是十足十實心印着“吉祥如意”字樣重達五兩的金錠子。賈蘭握着兩個金锞子,心内卻是盤算着今冬可以給母親買一件大氅了。
薛蟠又笑着問寶玉,“這個小子我并未見過,是哪家的孩子?”
寶玉便笑道:“茵兒原是西街玤大哥家的,玤大哥早便去了,如今跟着玤大嫂子過日子,大哥哥不識得他也不奇怪。”
薛蟠心内暗道,怪道兩人這般好的,卻是個同命相連的。
薛蟠便道:“我這幾回過來,瞧着學裡頂數你兩個是最懂事的,素來也不跟着他們淘氣。珠大嫂子與玤大嫂子都不容易,你們可莫要辜負了她們的一番心意。”兩人俱拱應是。薛蟠又道:“咱們不是外處,有什麼事情,盡可以去南大街薛宅尋我,不必外道。”兩人又忙忙應了。
說了幾句話,便又有一人過來,此人亦是生得風流俊俏,卻又與寶玉這般脂粉堆裡養出來的不同,頗多了兩分俊朗氣。見他過來,賈蘭二人與他互見了禮便借口有事與薛蟠寶玉告辭了。
來人乃是甯國府那邊的玄孫輩,名喚賈薔的。寶玉與薛蟠介紹了幾句,薛蟠亦給了兩個金锞子。
不過這兩個卻是不能與賈蘭賈茵那幾個相提并論的,薛蟠畢竟隻帶了兩個荷包在身上,一隻裝的俱是實心兒金锞,乃是為遇到親近人家的小輩預備的;另一隻卻是镂空的,寶钗給他裝着免得遇到别家小輩不好給的禮太重。如今實心兒的都送出去了,便隻好拿着個镂空的混過去了。且甯國府原就與榮國府差了一層,給這個也并不失禮,不過是方才給賈茵的禮有些重了,方顯得好像怠慢了賈薔一般。
不過薛蟠卻是不會想到這些的,他本就是個率性而為的,平日間打賞個把人都不拘是金锞子還是銀锞子的,哪裡會在意這個。
寶玉自也不會在意這個,他素來便不喜這些個黃白之物,自也不知其價值所在。
倒是賈薔,他自幼便父母雙亡,得甯國府珍大老爺收養,素來很受些溺愛,不過因着一些府内的閑言碎語不得不暫避到了府外,卻也有珍大老爺置辦的府邸,平日間鬥雞走狗尋花問柳的花用并不能少一分。
方才隻瞧了一眼薛蟠送給賈蘭賈茵的禮物,他便知這薛霸王又開始往外散财了,因而這才過來讨些便宜罷了。
寶玉與賈薔自也是認得的,畢竟榮甯二府同氣連枝,來往亦是密切。
“薔兒,你自去外邊自立門戶便與我來往得少了,如今看着,可還好吧?”
這賈薔尚且比寶玉還要大上幾歲,如今竟一口一個“薔兒”叫得自然,倒叫薛蟠心内發笑。
賈薔待寶玉卻是恭敬,含笑道:“二叔叔哪裡不知我的,我一個自小失了父母的,哪樣日子活不下去呢!”
寶玉亦笑,“莫說這樣話,叫珍大哥哥聽見了,可是不依的。”
賈薔面上一副濡慕之色,“是了,珍大伯父自來待小侄都是極好的。說來小侄已是幾日不去給大伯伯請安了,今日下了學還請二叔叔等我一等,我與您一道過去府裡,給大伯伯請安。”
寶玉自沒有不應的。
薛蟠與賈薔沒什麼交情可言,見他請過安,又寒暄幾句,便打發他走了。待他走了,薛蟠便應寶玉之邀,同去……如廁。
如廁回來,便有香憐玉愛兩個一起同行。
那二人原就是想約薛蟠一同說話的,如今瞧見寶玉與薛蟠一起,便也不好多說什麼,隻不時拿兩雙含情脈脈的眼睛似嗔似怨地瞅着他。
四人圍在一處說話,寶玉便忍不住歎道:“鲸卿的冥誕就在這幾日了,我原想着要祭奠他一番的,如今正好你二人也在,咱們往日間便都是與他極好的,如今他家也沒個什麼人了,我想着去寺裡給他做場法事,你們到時都來吧。”
香憐玉愛對視一眼,往日間要說有多少情分實在不至于,畢竟秦鐘隻在學裡讀了不久的書,又是常與寶玉一處的。且因着秦鐘與兩人的暧昧,惹得學堂一場大鬧,雖後來壓了下去,回了家到底都有一番折騰,且又大大得罪了金榮,再提什麼情分不情分的,二人實在不大有興緻。
不過到底還有寶玉的情分在,二人便也無可無不可地答應了。
寶玉便又對薛蟠道:“薛大哥哥想是不知道鲸卿這人的。”說着,他又歎了口氣,面上一副懷念模樣,“鲸卿乃是咱們甯府那邊蓉侄兒的妻弟,蓉侄兒娶的是原工部營繕郎秦業大人家的可卿嫂子,如今業已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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