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钗隻想着給賈家添些堵,她素日人緣好,自然也有那等下等的丫鬟婆子們樂意遞些消息給她。她今日一來便聽說襲人病了,又有那等經了人事的婆子提起襲人恐是見了紅,她便隻稍一聯想,便明白了幾分。隻沒想到有秋紋在其這麼一攪和,竟将事情徹底鬧将起來。
卻說秋紋打發小厮去随意請了個大夫來,那大夫不過一個赤腳大夫,平日間給窮苦人家瞧瞧病,賺一二分銅錢度日罷了。這一日竟被請來了一座恍若仙宮一般的屋子裡,這屋子一應裝飾都是極好的,便以為是給哪個主子瞧病呢。卻不想想,若真個是這家裡的主子,哪裡輪得到他來呢?
寶玉聽丫頭說,是老太太叫請的大夫,心下有些驚訝,更多的卻是高興。他原也想請大夫來給襲人瞧瞧的,隻她卻是一味地不許。她這傷又是自己導緻的,寶玉心下歉疚,這幾日眼内心内地便隻襲人一個,做小伏低也不覺有異。
襲人聽聞老太太竟請了大夫來瞧自己,心下便知自己這事兒是瞞不住了。隻望老太太看在她伺候寶玉一場,莫将她趕出去才是呢。
一時下人來禀,說是大夫來了,寶玉便轉将避進了屏風後頭。打眼一瞧,進來的竟不是平日間常來瞧病的,也不認得,便問了一句。秋紋笑着含混兩句帶過了。
那大夫一進這屋子,越發覺得自己不知是走了什麼大運了,竟能給這般的貴人主子瞧病,心下便越發添了兩分謹慎。
襲人這邊雖心下忐忑,可也隻得打點好了,厚厚的幔帳子垂了下來,皓白的腕子伸出來,卻也蓋了絲帕掩着。
那大夫如何見過這般情形的,便越發覺得這是位貴人了。
待摸了脈,他心下咯噔一聲,這分明就是小産之症,這腹内的胎兒,早便保不住了。
那大夫心下轉了幾圈兒,這時才覺出這般大戶人家,竟叫了自己這樣的人來看診,竟是要将這事推到自己身上來呢。
心下悲怆,這大夫也是個有些心的,也不言語,隻做出一副愁苦模樣來。一旁的老婆子一瞧他這模樣,心下也是一凜,知曉不好在襲人面前說話,便引了大夫出來。
那大夫出了屋子,這才苦着臉道:“竟是不知該道喜還是該道悲了。”
那婆子唬了一跳,忙細細問了,那大夫便道:“這位小主子,乃是有了喜脈了。隻這胎象卻是不穩當,恐保不住了。在下醫術有限,恐府上得另請婦科聖前來保胎了,實在是慚愧,慚愧。”
那婆子卻是面露古怪,寶玉聽了這消息,便顧不得避諱,忙忙出了來。那大夫一瞧見這架勢,更不敢說襲人已經小産了,便又将話同寶玉說了一遍。
寶玉卻是又急又喜又是擔憂,他卻不知自己擔憂什麼,隻一旁的秋紋聽了,便忙忙地跑了出去。寶玉被這消息驚了,也未留意她的蹤迹,便又忙忙地追問起來。卻聽屋内襲人喊他的聲音,便又扔下那大夫匆匆進了屋去。
襲人在屋内影影綽綽聽見了些聲音,她心思通透,已知這大夫并非素日來的,恐是小厮随意從哪裡拉來的罷了,心下便明白這事兒尚可瞞住。喚了寶玉進來,便要囑咐一番。隻寶玉已被自己竟有了個孩子一事擊得慌了腳,見到襲人,竟是慌得腳都不知何處安放了。
他們這邊廂正在說話,那邊賈母已經帶着一幫子人急惶惶地過來了。秋紋這時已知自己闖了禍了,早便躲得遠遠的了,索性不是她去通傳的,便也隻暗暗祈禱着這事兒莫沾到自己身上來才好。
卻原來,秋紋自以為得了個大消息,便一路地小跑着到了賈母那處。隻她這一路呼哧帶喘的,實在不好直接去賈母那裡回話。倒是碧痕瞧出她這模樣,便問了。秋紋急着回話,說話又不順溜,碧痕便隻聽着似寶玉那院出了大事了,便“好心”地替秋紋去傳話了。
這方才叫了大夫去給襲人瞧病,那邊廂便說出了大事,賈母如何不擔心,再也顧不得其他,一路急慌慌地便去了寶玉那院子。這屋裡坐的,俱是與賈家有些關系的,哪裡能坐得住,便都跟着賈母一路過來了。
王夫人如今也正慌張呢,哪裡顧得上其他。倒是王熙鳳覺着不妥,隻也不敢攔着這些長輩們,便也隻好随着一路過去了。
這麼一大幫子進門時,寶玉正在同襲人在屋裡說話,屋外守着那大夫的婆子一見這麼些人的,也顧不上其他,隻忙忙地帶着那大夫避了出去。
賈母這時候哪裡顧得上其他,忙便喚了寶玉的名字。寶玉也是一驚,忙出來迎接賈母,被賈母攬在懷裡上下打量了一番,見着他無事,這才放下心來。這才想起來去問碧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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