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7
“真的……挺惡心的。”森鷗外看着屏幕黑下去,放映結束,突兀地冒出一句話,他看着漆黑一片的屏幕,腦子裡仿佛還能回想起那個與自己一樣的聲音。
但是沒有一個人回答他。
“接下來是修也先生了吧……?”中島敦隻覺自己仿佛吞進了一把沙礫,喉嚨幹澀磨腫的厲害,發出的每個音節都似乎帶着泣血般的悲鳴,痛苦而難以忍受。
【啊,是要我講故事嗎?】
修也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屏幕上,帶着點遲鈍,就仿佛是與人對話一樣。
【我記憶深刻的東西……嗎?】
聲音頓了一下。
【可以啊。】
屏幕又亮起來了。
【我曾經想過,沒有一個世界比活在這個世界更加痛苦的了,一眼望過去似乎隻有霧蒙蒙的灰色占據雙眼,哭泣,絕望,貧窮,鬥争,人性,糟透了,真是糟透了。】
畫面從戰争中存活下來的遺孀,到人們的互相争鬥,到貧民窟的争奪食物,色調灰蒙蒙的,配着修也毫無起伏的聲線,就像是沒有希望的地獄一樣。
【後來才知道,認為世界絕望而沒有希望感的,僅僅隻有我們,被強迫知道世界真相的我們,世界的縫隙裡有光,卻不是屬于我的。】
【我貧乏的記憶最後可以記起的,也不過是他人從指縫間施舍給我的善意罷了。
在戰争結束的時候,在沒有黑手黨、西裝、繃帶、傷口、血腥味的時候,我記起了,世界不一定都是黑的,不一定全是惡意,不一定沒有希望,看得清的不一定隻有我。】
【我記得那是[龍頭戰争]過後的重建期,仍然有各種魚目混雜的人聚集在橫濱,但是普通的人家也開始繼續生意以維持生活。】
修也走在路上,一身普普通通的運動裝,眼睛上的繃帶拆了下來,換成了黑色的眼罩,過長的頭發遮住眼底的暗光,看上去就是一個眼睛受了傷的普普通通的自閉少年。
【隻是眼睛受傷而已,畢竟當時的橫濱斷胳膊斷腿都算常見,眼睛受的傷也可以解釋為被Mafia誤傷,我用盡全力想要洗掉身上的一層名為“殺戮”的血氣。】
“啊啦,你沒事吧?”清亮的少女聲音從修也的旁邊傳來,修也倏地從自己的思緒中醒來才發現已近黃昏。
【啊,明明剛剛出門沒多久的樣子,已經起碼幾個小時了呀,就這樣枯坐着一下午就過去了。】
“沒事。”修也垂下頭,做出有些怯弱的姿态來回答少女。
“葵醬~好了嗎?”路交叉口坐在輪椅上的年長一些的女性向這邊叫到。
“啊,是的,媽媽。”被稱作葵的少女向修也鞠了個躬,轉身向那邊輪椅上的女性走去。
葵向那位淺栗色發的女人彎下腰似乎在讨論這些什麼,以修也的角度可以看到那位女性微微勾起的唇角,帶着如同清風一般的溫柔,随後葵有些小心翼翼地推着輪椅向修也這邊走來。
“哦呀,年紀真小呢,你好,我是葵的母親理緒,我家孩子如果給你添亂了,真是抱歉。”自稱理緒的淺栗色發女人腿上還蓋着白布,她勾起唇角,平等而又真摯的向修也道歉。
“不,不用了。”修也輕輕回答後便不再說話,他低垂着頭,努力保持自己陰沉怯弱的“在外人設”。
充滿寡淡顔色的視野裡突然出現了一簇鮮豔的顔色,修也擡手微微攏住那一小束花朵,是椿花,猶豫許久才擡眸看那對母女。
落在頭上是如同雲朵般柔軟的觸感,修也一下子就僵住了。
【是哪個組織的人嗎?不,叫葵的少女雖然步伐輕巧,但絕對可以确認不是習武之人,叫理緒的女人雙腿确定已經殘廢了,那……】聲音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いい子だ,いい子だ(乖孩子,乖孩子),快點回家去吧,現在雖然已經安全,但時局注定還是動蕩的,一個人也要努力啊。”理緒透過那雙暗沉的眼睛,看到了一個生活得十分辛苦的孩子,不能哭泣,必須忍受傷痛的孩子,“椿花代表[希望]哦~”
【……這是母親嗎?與我的完全不一樣啊。】
修也默不作聲地任由理緒揉了揉頭,安靜的,乖巧的。
就像一隻被摸摸的貓呢。
“那麼,再見~”葵從口袋裡掏出幾顆包着七彩糖紙的糖果,就像哄小孩子一樣放在修也手裡。
修也看着她們遠去的身影,還是一直僵直着坐在公共長椅上,直到月亮晃晃悠悠地爬上樹梢,才撐着帶着寒霜的身體離開那邊。
【在沒有監視器監聽器和攝像頭的日子裡,我不知道多少次卑微又渴望地守着那束花,等候着并不存在的希望,直到那亮麗的紅色枯萎,化為腐朽的肥料,直到糖果不能再吃,五顔六色的包裝不再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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