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的是,我竟還心懷期待……”
他将那張紙慢慢地撕了個粉碎,擡手一揚,幹脆利落地轉身離去。碎紙片簌簌落下,像紛飛的雪花,飄落在荀禮身上。
荀禮的心早就随着他撕碎紙張的動作四分五裂,他想起身追出去,剛走到門邊,就再也邁不出一步了。
謝珩說的沒錯,六年前是自己不發一言就疏遠了他,六年後目的不純接近他的也是自己。他這樣卑劣虛僞之人,饒是謝珩再清風明月一樣,又該如何說服自己原諒他呢?
“大人,你怎麼下床了?”蕊丹來送藥,發現荀禮自己站在門口,嘴唇蒼白,好似丢了魂魄,再也不是一個完整的人了。
“我丢了東西......”荀禮顫聲道。
蕊丹驚呼:“家裡遭了賊?大人丢了什麼?貴不貴重?我們快些報官去找吧!”
“很貴重......”荀禮啞着嗓子,聲若遊絲,“報官......能找回來麼?”
蕊丹隻覺自家大人有些不對勁兒,不知丢了什麼樣的貴重東西能讓他如此痛不欲生。但她還是順着他的話安慰道:“這雖不一定,可不報官是絕對找不回來的。”
荀禮聞言,呆呆地轉頭看她一會兒,眼中突然迸出光亮來。他像是找到了什麼答案,握着蕊丹的肩膀激動道:“對,蕊丹,你說的對!”
說罷他松開蕊丹,飛快地跑向書房,在書架上抽出那本文集。他的手抖動不停,甚至無法準确地捏到書頁,他拼命控制着自己的手指,一頁一頁地往後翻着。
謝珩曾幾次提到這文集,方才還問他是不是看了,是不是看到了......
他心急如焚,最後索性将書倒着拿起抖動——
從裡面撲簌簌地掉下數十張紙來。
荀禮不敢置信地撿起來,那些紙上,有情詩,有畫像,畫的無一例外,都是他。
他頓時鼻尖酸澀,喉頭發緊。半晌,擡起還在發抖的手捂住了臉,眼淚順着指縫滴落在那些泛黃的紙片上。
原來他竟然早已被如此深愛着......
荀禮将那些紙片如珍如寶一樣抱在懷裡,不顧青山的阻攔沖進雨幕之中。他渾身濕透地來到那個他朝思暮想之人所在的地方,用力敲開了謝家的大門,站在了謝珩的房間之外。
謝珩打開房門,卻沒有讓他進來,一言不發地站在門裡。
他剛剛痛哭一場,眼眶還紅着,可眼神卻是明亮的,堅定的:“大人,我要報官。”
“報什麼官。”謝珩不知他玩的什麼花樣,隻冷漠地看着他
荀禮将懷中的紙片托在手裡,捧到謝珩面前:“有人寫了這些給我,我有話想對他說,可是他走丢了,我想請大人幫我找一找。”
“你......”謝珩沒料到他突然翻出了這些詩和小像,咬了咬牙,“什麼話?”
荀禮哽咽兩聲,一滴淚水緩緩從眼中落下,話也說的不甚連貫:“大人願意聽嗎?大人先幫我聽聽吧,看我說的夠不夠好......人言人有願,願至天必成。願作遠方獸,步步比肩行。願作深山木,枝枝連理聲......”
話音剛落,謝珩一把将他拉了進去壓在門闆上,捧住他的臉,低頭急切地堵上了他的唇,不斷吮吸撕咬。
荀禮回抱住謝珩,生澀又熱情的回應着。
他們似乎要将這六年,不,甚至更早以來,被情所困而産生的的痛苦,絕望,誤解,相思,用這世間親密的方式,一一補償給對方。
第25章
得知謝珩早已與他心意相通,他多年來那寂若死灰的心驟然重新躍動了起來。外面風雨凄凄,他的卻好似身處春風暖陽之中,人生這短暫的二十幾年,竟沒有如此痛快過。
他們唇舌相接,津液交換,一時間都有些情難自抑,一路從門邊擁吻至了床上。
謝珩将他壓在身下,停了好一會兒,強迫自己從方才的激情之中抽離出來,放開他的嘴唇,輕微平複了一下,才道:“外面雨還未停,不如今夜就在這裡住下吧。”
荀禮面如火燒,良久說不出話來。
見他這樣含羞帶怯的模樣,謝珩心神一蕩,複又低下頭含住他的嘴唇,這次沒有了剛才似要将荀禮吞吃入腹的狂烈之勢,而是柔情似水地輕吻淺啄,如珍如寶。
荀禮最終還是架不過他這般不饒人的攻勢,一張臉羞得绯紅,隻能答應了下來。
謝珩像是獎賞他的乖順一般,摸了摸他的頭發,起身吩咐元祁去荀家知會一聲,順便将大夫給荀禮抓的藥一起取來。等兩人用過飯,沐浴過後,謝珩看着他喝了藥,又叫人端上一碟子桂花糖給他清口。
荀禮眼睛一亮,藥苦難耐,吃上一顆糖壓一壓那怪味正合他心意,荀禮眯起眼睛,待嘴中甜味漸濃,忽然想起什麼,問謝珩道:“這糖是不是一個婆婆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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