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賀神情有些恍惚,他和胥懷舟在那裡一起待了幾百年,即使除去這個,那個地方也對他意義不同。
“我要去。”
伏賀沉默片刻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胥懷舟吻了吻他的額頭,輕聲回答道。
大年三十的晚上,千家萬戶都在家裡看着春晚出者團圓飯,萬家燈火其樂融融,即使是最近發現的重大陵墓都停止了挖掘工作,無論是工人還是學者都回家過年了。
所以這個時候在陵墓周遭傳出動靜,自然格外瘆人。
四周涼風習習,樹葉輕拂發出窸窣的聲響,伏賀和胥懷舟坐在樹嶺小坡上,俯瞰着自己已滿目瘡痍的“家”。
胥懷舟察覺到伏賀的情緒有些低落,垂眸溫柔的注視着他。
“别難過。”
伏賀悶悶的嗯了一聲:“我知道。”
胥懷舟看了他半晌,忽然歎了口氣,“你想不想知道我的事。”
伏賀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什麼事?”
胥懷舟說:“那個時候應該還在棺柩之中和你一起,我的靈識雖然逐漸恢複,但是依舊困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
他頓了頓,忽然勾了勾唇,低聲說:“即使如此,我依舊感到十分安心。”
伏賀怔了怔,看着胥懷舟靜靜的注視着自己,薄唇輕啟,緩聲道:“現在我才知道,那時是因為你在我身邊。”
伏賀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讷讷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胥懷舟撫了撫他被夜風吹拂而起的發絲,“重要的是我們在一起,不是嗎?”
伏賀緩緩的露出了個笑容,随即一把抱住他,嘴角是止不住的傻笑。
“你說的對,過去怎麼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在一起。”
他到現在為止才徹底的放下過往的心結,真正的隻看着前面,不再在意身後的歲月。
胥懷舟微微一笑,動作輕柔的拍了拍他的背脊。
“我會一直陪着你身邊的,我發誓。”
“砰一”的一聲,漆黑的夜幕裡忽然炸出無數煙花,原來是跨年十二點到了,家家戶戶放出煙火來慶祝這一刻。
伏賀将下巴擱在胥懷舟肩膀上,靜靜的看着夜空,瞳孔裡映出五彩斑斓的煙火,嘴角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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