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女兒趙雅怕極了,遠遠地躲在母親身後,不敢靠近持刀的于天成,隻有輕聲輕語地勸道:“于叔叔,有話好好說,您别沖動……“
于天成酒勁上腦、氣到理智喪失,沖于冬陽一菜刀砍了過去。
說話時臉色驟然猩紅,目呲欲裂:“你們誰也别攔我,我今天非要宰了這隻小兔崽子不可!”
在屋内水晶燈光的照射下,那刀尖上泛着雪亮的光芒,在揮過來的那一刹,掀起陣令人汗毛豎立的陰風。
于冬陽側身一撤,靠靈敏的反應力僥幸躲過,那把菜刀,最終砍在他厚重的書本上,留下深壑的可怕痕迹。
他腦海幾乎空白,從未見過這麼恐怖的場面,人處于本能的又驚訝又恐懼,空留下具強裝冷靜的空殼。
輕輕歇氣的同時,面前老爸于天成怒瞪着他,也在大口大口喘氣。
于冬陽擡頭見那把菜刀再次揮來,便孑然一身,匆忙開門冒着暴雨跑了出去,擺脫這個家的想法越來越強烈。
于冬陽沒跑幾步,回頭時看到于天成打開門提着菜刀,兇神惡煞地向自己追來,吓得連忙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因逃跑得過于着急,他來不及換上運動鞋,所以隻穿個不便于跑步的家居拖鞋奮力逃跑。
黑色天空忽地閃過一絲炸裂的亮光,緊接着發出撕天裂地的轟隆聲,吓得于冬陽拖鞋都跑丢了一隻,他不得不跑回去撿。
他撿到拖鞋時,手抹去沾在眼睫上的淅瀝雨水,和擋在眼前的濕重劉海,看後方的于天成還在追自己,連忙抱起拖鞋,光着腳闆在雨水堆積的磕糙人行大道上加速狂奔。
好不容易逃出别墅區之後,于冬陽立刻招手,撕着啞嗓叫了輛出租車,趕着投胎似地打關上車門,人坐在後座上。
“司機師傅,求您開到愛夢路第二街坊,速度越快越好!——”
于冬陽心有餘悸地扭身看出租車玻璃後窗,他爸于天成持刀追趕着出租車,那大聲吼别跑的爆破聲無時不刻在沖擊着耳膜。
直到出租車開到拐彎角,徹底甩開了那人後,他雙手扒起濕漉漉的腦門,這才若釋重負地大口喘息着,自己終于成功逃脫那個似魔鬼般的家了……
“小朋友,剛剛追趕你的那個人是你誰?”
出租車司機轉動起方向盤,擡頭看到後視鏡那少年穿着身高中校服,估摸着他年紀應該還挺小,随口關心問:“好吓人啊,看起來像個恐怖分子,以後再遇到這種事你應該去報110。”
于冬陽頭靠着車窗,燙了許久的紅眼眶,迷茫地望向外界刷刷流淌個不停的雨簾,在這一刻再也忍壓抑不住,視線陡然蓄滿淚海。
他隐忍了許久,一手捏着鼻子,咬牙關沒有嗚咽出聲,艱難地回答司機道:“他……是我爸……”
他連自己都難以說服,為什麼自己以前最最崇拜的老爸,現在竟會變成這個樣子,好像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哎,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
司機師傅啧啧感慨,對他投以憐憫之色,見雨刷器滑動後的車屏外,綠燈再次亮了起來,便踩着油門繼續開車。
第40章
以前總覺得,于冬陽和我不一樣……
他過分優秀,是個不食人間煙火色的少年。
直到接觸久了後,發現他眸間,好像也染有煙火色……
——節選自《潇灑妹的日記》
出租車司機把車開到了目的地,車子計價器上顯示着三十二塊錢。
于冬陽渾渾噩噩地睜開眼,打開車門,身子受到暴雨的洗刷後,這才意識到自己走得匆忙,連手機和書包、家門鑰匙都放在老爸于天成家了。
伸手從校服衣服褲子口袋裡都掏了又掏,找了又找,渾身上下摸個遍,隻找到一張又濕又皺的二十元人民紙币,窘迫地垂下腦袋不敢看司機。
然而,他剛剛的一舉一動,司機師傅透過後視鏡都看得一清二楚。
司機師傅默默沒做聲響,将計價器上的數字偷偷改成了二十元,轉頭對于冬陽露出微笑:“給我二十就行。”
于冬陽表情詫異,将那二十元遞過去:“這……怎麼可以?”
他稍稍定神,正色拍打着車窗玻璃,嘶吼聲蓋過簌簌的大雨:“師傅,您給我張紙,把你支付寶賬号寫給我,等我到家後就馬上把剩下的錢轉給你!”
“不用!我兒子今年念高三了,看你實在可憐,年紀看着跟他應該也懸殊不了多少,就全當是叔叔我照顧你的吧。”
司機師父接過錢,搖搖頭丢下這麼一句話,就開啟車揚長離開了。
獨留下沒有帶鑰匙的于冬陽,他一個人落寞地站在紀芳家門口,任由冰冷的雨水沖刷遍全身。
仰目看居民樓内各個窗戶裡皆泛着星火燈光,唯獨他家那扇窗内黑漆漆的,暴雨為讓他顯得不孤獨,刻意淹沒了别人家所有阖家歡樂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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