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荀桢提到王韫二字,李茂沖立即皺了皺眉,“你不願意放棄你的想法?”
荀桢搖了搖頭,合上了棋簍道,“事已至此,我怎會輕言放棄,我若是放棄了不但是對王韫不公,更是對……”他猶豫了一下,接着道,“阿韫的不公。”
“你成親時我已寫信告知你娶王氏女隻是多此一舉。”李茂沖冷冷道,“你卻稱我狗拿耗子,怎麼?”他眼帶嘲諷之色,“到底是來求狗來了?”
李茂沖毫不猶豫地稱自己為狗,荀桢聽了不禁苦笑。
“王氏女不是什麼阿韫。”李茂沖面色依舊冷淡,“她若是什麼阿……”
“不,”荀桢難得打斷了旁人的話,李茂沖一擡眼皮,一雙眼如萬年寒潭,平靜地瞧着荀桢,荀桢好似未看到李茂沖的冰冷,反而溫和地笑道,“她是阿韫,你曾言,我若是能找到什麼事物來證明王韫便是阿韫,你便願意為她,做你當初為我所作的事。”
李茂沖神色未動,隻是問題更加尖銳直接,“我雖承諾于你,隻是你的證明到底在何處?”
荀桢側着身子,從自己的座位旁抱出一疊書,正是昨日他問王韫要的話本。王韫憋着的臉,荀桢每每想到都忍不住輕笑。
王韫以為他一定會被她吓到,其實他隻是起初略微愕然,之後便不再放在心上。他的年紀有六十了,王韫偷藏話本此事,在他看來,也就像是一個懵懂的少年所作的,有些冒失的有些好笑的行為罷了。真正值得他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的事,已經很少很少。
李茂沖見荀桢把一大疊書擱到桌上,冷笑道,“書?單憑書你又能證明什麼?”
荀桢未曾在意李茂沖尖銳的口氣,他知曉他的好友隻是因為他而惱怒,若是旁人,李茂沖怕是不願浪費一絲時間打擾他探尋大道,所以真正對不起李茂沖的,反倒是難得任性的他。
荀桢壓下心中的歉意,揀了最上面的一本給李茂沖,“你瞧瞧便是。”他笑道,“即使不能證明什麼,你看看也無妨,畢竟此書的作者可是你朝夕相處之人。”
李茂沖将信将疑的随意一瞥,冷淡的神情僵住了,“召南散人?”他的神情頓時變得古怪了起來,“衍修?”
‘召南’中不乏《野有死麕》、《摽有梅》等作,你徒弟喜愛周遊天下,以‘召南散人’自居來寫男女之情,人事之變,倒是有些巧妙。”荀桢笑道。
李茂沖拿着書,臉色難得浮上了些窘意,“他要寫便寫,幹我何事。”
荀桢:“你翻開看看。”
既然拿都拿了,李茂沖心裡縱有一百個不願,但也聽了荀桢的話,翻開了手中的書。
“你可看到了書中的符号?”荀桢問。
李茂沖仔細瞧着書頁上畫得标點符号,“你是何意?”
荀桢笑意未變,“我是何意,好友你心知肚明,書中的符号到底是什麼,想必你也清楚,此物便是王韫就是阿韫的證據。”
李茂沖凝視了王韫畫下的标點符号半刻,其間荀桢一直未出言打擾。
最終李茂沖緩緩合上了書,擡眼看荀桢,“你夫人的性子倒是,”他面色古怪,“有趣得緊。”
荀桢啞然失笑,“我可未叫你關注她的批注。”
李茂沖的臉色黑了,“胡言亂語,你以為我願意看。”他今日來的重點不在王韫的批注上,故而他隻是随口提了提,便将王韫“生命大和諧”諸如此類的批注抛之腦後,慢慢恢複了當初冷淡的神色,“我一直不信她能來此,當初我已經将一切都安排妥當,不可能會出什麼纰漏。”
荀桢不在意地笑道,“隻是世間萬物哪有什麼肯定之事,你是修道之人,有關動靜之事,你知曉得要更多。”
“所以是我錯了。”李茂沖擱下手中的書,冷淡的神色漸漸軟化,他輕歎道,“既然你如此堅持,我會依照我的承諾,隻是想來你也知曉,不是現在,現在我做不到。”
“一者她情況和當初你不同,二者此事代價甚重,帶你回來已盡我全力,現在的我無法帶她回到她應回去的地方。”
荀桢瞧着李茂沖,直到把李茂沖瞧得不自在了起來,才低聲道,“抱歉,是我勉強于你了。”明知曉李茂沖的情況,卻提出如此要求,是他的不是。
荀桢苦笑,“何況現在也有事亟待處理,便暫且等一切事了罷。”
“待一切事了?”李茂沖悶哼了一聲,反問道,“待一切事了可不是口頭之言,”他眼神落到荀桢的臉上,“我觀你臉上蒼白,再如此下去……”他頓了頓,道,“你要如何處理種種事?”
“不礙事的。”荀桢神色坦然,“隻是近日受了些風寒,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我年紀大了,不再像年輕時。”他玩笑似的懇求道,“我邀好友來此的用意,也是想要煩請好友為我開一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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