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然相見,看到她魂牽夢萦的那張臉,像有帶着滾燙溫度的利箭戳進了她的皮肉裡,發出了“呲”的一聲,沈應知甚至聞到了焦味。
之後四目相對,一個火光四濺,一個波浪翻滾。
這不是簡單的驚喜和意外就能形容的感受,那内心翻江倒海的情緒來勢洶洶,眼看着就要把她徹底淹沒。她就要不顧一切地撲上去,一頭紮進他懷裡,哭也好鬧也罷,總之要讓他知道自己有多想他,這段時間過得有多辛苦,有多難受,要他親,要他抱,要他哄……
可轉眼一看,他胸前那朵豔麗塑料牡丹胸花下垂着的“新郎”二字,着實紮傷了她的眼。
再往下,他懷裡抱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這場婚禮的另一個主角,他的新娘。
周盡城根本來不及解釋,隻見一道身影利落地穿過人群,帶着盛怒,揚起手掌“啪”的一聲,耳光落在了他的左臉上。
“周盡城,”杜懷殊歇斯底裡地沖他喊,“你沒毛病吧?失憶了?”
周盡城看着沈應知,懷裡抱着為了救他被砸暈的米隐也放不開手。被扇了一耳光,臉木木地疼着,他用舌頭頂了頂:“沒,我好着呢!”
這下杜懷殊恨不得上腳踹了:“我去你的‘好着呢’,大家以為你死了……看看一個個被你折磨成了什麼樣,你倒好,跑到這山旮旯裡跟人結起婚來了?”
周盡城惶恐地擡頭看着沈應知,帶着委屈極了的表情努力解釋:“我不是要和她結婚。”
“給我看看她傷得怎麼樣。”沈應知蹲下,壓下所有情緒,沒再看他一眼。
“脊椎和大腦應該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需要拍片子才知道,”沈應知轉頭和阿喜說,“需要去醫院。”
阿喜跑過來:“可是,咱們這裡的醫院過不去啊。”
沈應知說:“去亞希。”
話音剛落,耳邊傳來“嘭”的一聲,衆人回頭,見杜懷殊一腳将一把椅子給踢飛到了牆上,應聲落地,碎得稀巴爛。
一屋子人怔怔地看着這個暴走中的女人,不敢說話。
“看什麼看?”杜懷殊怒火中燒,“沒見過别人發脾氣啊?都什麼玩意兒,滾開!”
剛走沒幾步,她又停下,喊沈應知:“走不走啊你?你聖母瑪利亞啊?那女人是你前男友現在要結婚的老婆,死活跟你有屁關系?”
看沈應知愣着沒動,她折身回去一把拉住沈應知,沒好氣地呵斥:“我跟你說啊你别犯賤,否則我一輩子瞧不起你。”
沈應知用力将手從她手中抽出去,默不作聲地轉身回去打開急救箱開始做基礎急救,并給葉南肆打了電話要他那邊準備接人。
而周盡城自始至終盯着沈應知的眼睛都沒移開過,心疼難受,無從解釋。
好在其他人傷得不重,都是些皮外傷,簡單處理或者不處理也沒什麼關系。
杜懷殊已經氣得自己一個人開車走了,沒辦法,米隐隻好由阿喜開着自己那輛漏風的二手破奧拓送過去。
沈應知準備跟車,胳膊被人從身後拉住。
“在你來之前我已經聯系了周隊,所以我馬上就要回‘天鷹’。給我一分鐘,不,三十秒的時間,我可以解釋。”周盡城說。
沈應知站着沒動。
周盡城單腳站着,抱住她:“我昏迷了三個月,是她救的我,前天才醒。她鎖着我,我腿腳不利索,如果不假裝跟她辦場婚禮,我暫時出不來……”
“說完了嗎?”沈應知紅着眼眶,眼眶澀澀地疼但已經流不出眼淚。“我想聽那些嗎?我找了你,”她哽咽,長呼吸,“三個月,不是想聽你跟我說你和别的女人怎麼樣。”
外面阿喜催:“沈醫生。”
沈應知推開他,提起急救箱頭也不回地走了,仿佛之前那三個月跋山涉水尋找到的,根本就不是屋裡站着的那個人。
也好像,其實那個人根本就沒找到,說不定真的已經死了。
周盡城站在原地被心火燎燒,要不是來接他的戰友已經抵達,他是不可能讓沈應知就那樣帶着氣走的。
“天鷹”基地裡,江舟抱着周盡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施仰一邊自己眼睛冒泡泡,一邊鄙視江舟:“大老爺們的,看氣氛給你整的。”
“要你管,”說完江舟一抹眼淚,站直身不輕不重地踹了周盡城一腳,“你要死就死呗,又活過來幹什麼?”
周盡城就真的是鬧不明白了,自己死裡逃生到底得罪誰了,怎麼一個個全給他臉色看,難道活錯了?
“不是,”周盡城委屈,“你們到底是希望我死還是活啊?”
江舟收住情緒,沒好氣地說:“你覺得呢?”
“我沒看到你們對我劫後餘生的喜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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