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人姓孔,孔先生跟自己的父親賀山是老同學,孔太太又跟母親姜瑜是同一家絲綢店的會員,那個紮着馬尾辮的孔小姐倒像是第一次接觸他們家,化了精緻的妝容,一身衣裙也是嶄新的,剛過了水的程度,總之是特意打扮前來,身邊的座位空着,放着一套未使用的餐具。孔小姐好像對自己格外感興趣似的,五句話已經問了三個與自己有關的問題了。
“哎呀!我們家小賀回來了!”姜瑜穿了一身定制的旗袍,臂彎上裹着蘇繡的絲綢披帛,風情萬種的拍着孔太太的手背笑道:“看看看看,我兒子就算不修邊幅也還是這麼帥。”
“那還不是遺傳了你的好基因,你這幸虧是個兒子,要是個女兒啊指不定是什麼傾國傾城的美女呢!”孔太太笑着打趣兒。
“遲到了這麼久,也有臉回來。”賀山坐在主位上,臉色卻不太好。
賀泷沒吭聲,他微微低着頭,把玩着手裡的一串鑰匙,鑰匙上多了一個鑰匙扣,是個淡黃色的毛茸茸的小起司貓,這個鑰匙扣是一對兒,還有一個是個粉紅色的毛絨兔子,是他剛才買了一整套的少女漫畫店家贈送的。
孔先生在一旁忙着打圓場:“啊呀老賀你生什麼氣啊,年輕人工作忙顧不過來也很正常,而且小賀這工作性質特殊,為人民服務,光榮啊!”
“是啊賀伯伯,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了,今天我看到賀泷哥哥才知道這句話是真的。”孔小姐脆生生的插嘴道。
賀山面色稍霁,沉聲道:“還不快過來陪客人坐着,大家都等着你吃飯呢,一點兒禮節都不懂。”
孔小姐的坐姿不由自主的變得端莊,嬌嫩的臉頰上也浮現出了淡淡的嫣紅。
賀泷徹底看穿了這是個什麼局,心底的煩躁隐隐升騰起來。
“你們吃你們的,不用等我,反正我也沒答應你要回來吃飯。”他将鑰匙換了個手拿,轉身回房間。
“你!”賀山幾十年的暴脾氣一點就要着,猛拍桌案就要發作。
“哎——老同學,老賀!”孫先生急急忙忙的按住賀山,笑容略顯尴尬:“别生氣,想想你的血壓,不都是你的暴脾氣惹的,小賀肯定是工作累了,給他一個緩沖期嘛!再說了,咱們聊聊天不也挺開心的,反正已經等這麼久了,再等等也無妨。”
“他就是被我慣壞了!”賀山沉痛的拍了拍桌子。
“拉倒吧。”姜瑜在一旁小聲說:“你什麼時候慣過兒子,從小到大你兇都兇死了,兒子是你的下屬嗎?臨時約飯也不跟兒子打商量,跟下命令似的,要換做是我我也不聽你的。”
被現場拆台的賀山臉上有些挂不住,偏生又是個老婆奴,不禁咳嗽了一聲,硬邦邦道:“吃飯吃飯,咱們吃咱們的,合着我攢局還攢出禍害來了。”
孔小姐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沮喪,她幾次回頭朝賀泷房間的方向看過去,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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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工作之後,賀泷就在市區自己買了一套小公寓,從家裡搬出去獨立居住,而姜瑜顯然沒有動他這個房間裡的陳設,還維持着他離開時的樣子,隻定期清掃,所以感覺不算陌生。
關上門,他往床頭一坐,感到精疲力盡。
工作時的緊繃感在回到家中之後仍沒有一絲緩解,反倒是在拘留所裡隔窗看着伽馬的時候,他才會感到短暫的安心和甯靜。
他從口袋裡掏出那個粉粉的小兔子鑰匙扣兒,跟奶黃色的小貓咪并排放在一塊兒,腦海裡浮現出伽馬的音容笑貌,一閉上眼,就更加清晰了。
喜歡,始終都喜歡,那種喜歡随着時間而變得更加濃烈醇厚,以至于隻要想起跟這個人有關的一切,心底都會泛出甘泉般清甜的滋味兒來。
喜歡他就會想要給他所有的最好的東西,包括一個光明坦蕩的人生。
賀泷想,他不能放棄伽馬,一定不能。他要把伽馬從那條歪路上拉回來。
“嚴潇……”他輕聲歎了口氣。
“誰是嚴潇?”有人細聲細氣的問。
賀泷猛地睜開眼,擡頭,看到那個紮着馬尾辮的孔小姐幽靈似的站在跟前。
“你怎麼進來的?”賀泷詫然。
“當然是從門進來的呀?”孔小姐嬌滴滴的說:“姜阿姨說讓我來看看你為什麼還不下去,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我還好,謝謝你的關心。”賀泷不欲與她多談,錯開目光:“下次進任何地方記得先敲門。”
孔小姐輕輕的“切”了一聲,含了些不屑一顧的味道,她大喇喇的東張西望,打量着屋裡的陳設,感慨這個相親對象的品味和格調都還不錯,讓她有進一步交往下去的願望。
“咦,這個鑰匙扣兒很可愛嘛!還跟你的鑰匙扣兒是一對兒的!”她垂下眼睛,目光落在了那個粉粉的毛絨兔子身上:“是送給我的嗎?”她嘴上說着,手就已經搶先一步上前去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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