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坐啊。”他小聲寬慰着,似乎想要撐着坐起來給他們拉椅子,但沒動兩下就氣喘着倒了回去,冷汗涔涔而下。
他那一身傷擱一般人身上早沒命了,賀泷臉色繃的極為難看,強硬的按着他的肩蓋好被子。
兩雙眼睛四道目光都飽含情緒的落在自己身上,青年有點遭不住,咬着下唇歉疚道:“我還好,你們不要太擔心了。”
他不安慰還好,一開口鐘小聞就徹底繃不住了,哭的像個三百斤的娃娃:“伽馬你疼不疼啊嗚嗚嗚嗚他們幹嘛這麼對你啊!!他們太過分了嗚嗚嗚嗚嗚!”
“我……我真的還好啦,鐘警官你不要這樣。”青年感到無措,他話說的急了,幹澀的喉嚨痙攣,就劇烈的嗆咳起來。
賀泷忙撈過他的後頸,輕輕替他拍着背,順便橫了一眼鐘小聞,“小鐘你先出去。”
“哦好……”鐘小聞控制不住情緒,自知待在這兒也沒什麼用,唯唯諾諾的出去把門帶上了。
青年終于緩過氣兒來,唇上的血色更淡了些,他不經意間跟賀泷對視上,瞬間被賀泷灼灼的眸光吓住。
“你……”
他話未說完,就被賀泷緊緊的抱住了。
男人溫暖堅實的懷抱如城牆般将他護在中央,那麼可靠,那麼有力,可賀泷說話的嗓音卻在輕輕地顫抖。
“嚴潇……我這次不會再丢下你不管了,不會了!”
像在訴衷腸,又像在告誡自己,他低低的重複了很多遍,一遍比一遍深刻,一遍比一遍笃定。
那麼深沉又忠誠的感情宛若空山間的晴雨雷雲,鋪天蓋地無可抵擋,是曾經某個人的渴望而不可求。青年的下巴擱在賀泷的肩頭,傻了兩秒,用力閉了一下眼睛,又睜開,錯愕的發現什麼變化也沒有,他依舊在這裡。
這可怕的認知讓他愈發的慌亂,滿滿的愁緒填滿了心底,濃密分明的眼簾垂下,唇線平直,仿佛抿去了一聲嗟歎。
“你别這樣……賀警官。”他艱難的從賀泷的懷抱裡退出來,輕聲說:“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賀泷陡然僵住。
他有些難以置信的望着青年,眼瞳裡蕩開絲絲縷縷受傷的裂紋。
“我知道,你會怪我的。”他頓了頓,苦笑了一聲,像是自我調侃:“也是,我的行徑惡劣的要命。”
“不,不是……”青年手足無措的搖着頭:“你很好,就是……就是……”
賀泷并沒有太過介懷,輕且柔的卷起他寬松的病号褲腿,“讓我看看你的腿傷。”
溫熱的大手剛一覆蓋上青年白皙的足踝肌膚,青年就像觸電一般縮回腿。
“不,不用了!”
但他動不了,膝蓋上的粉碎性骨折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這一大動幹戈非但沒能逃脫賀泷的觸碰,反倒令他自己痛出了一身的冷汗,青年短促的呻吟着,淚花也滲出來了,整個人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弓身顫抖的像秋風中的落葉,可憐極了。
賀泷的本意隻是想關心一下他,卻沒料到他反應的這麼劇烈應激,一時愣在原處,半天才想起來道歉。
“對不起嚴潇,我不碰你了,你罵我吧,打我也行。”
“沒關系,沒關系的……”青年小幅度的搖着頭,将下嘴唇咬的嫣紅,嗫嚅着。
從剛才開始,伽馬就一直戰戰兢兢,讨好般的與他們交流着,賀泷看他那副驚弓之鳥般的模樣,竟然感覺到一絲陌生。
明明……外在沒有任何變化,是一模一樣的容貌,卻仿佛換了一個人在同他說話。賀泷的心抽動着疼,他想,伽馬這次是真的被傷的狠了。
青年怯怯的打量着賀泷愁眉不展的側顔,好像說什麼都沒有用處,自己也跟着急了起來,“賀隊你别,别這麼難過了……我真的沒事,不騙你,我休息休息就好了,真的。”
伽馬以前不是連名帶姓的喊他“賀泷”,就是陰陽怪氣的喊他“賀警督”,從來沒這麼端端正正的叫過他一聲賀隊。
賀龍黯然一笑。
“對了,這個給你,是我之前答應要賠給你的。”
一摞東西擱在床角,青年低眸,看到了一整套嶄新的少女漫畫書,還有一個新手機,手機上挂着一個粉色的可愛兔子。
“這……”他面露茫然之色,不知道該不該接。
賀泷卻沒察覺到他的異常,伸過手去揉了揉青年的頭發,“我還是不在這裡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就叫我,不用客氣。”他停頓片刻,“我什麼事都願意為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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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然抄着口袋在走廊裡來回踱了兩圈,看病房裡暫時無事發生,一顆心才稍稍放下。
盛星辰一直在休息區“噼裡啪啦”的敲鍵盤,他心無旁骛起來,倒是跟平時的模樣大不相同。岑然歪着頭看了他兩秒,走過去道:“你餓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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