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松月真的眼睛還是沒什麼起色。他們複診了好幾次,可左右眼還是無光感,别說松月真,江快雪的心都開始往下沉了。如果西醫看不好,他可能真的要給松月真施針,可他也沒那個信心能把人治好。
這天松月真的主治醫生聯系了他,說是有一位美國來的眼科大夫到本市進行訪問交流,他把松月真的案例給人看了,那大夫想見松月真一面。
聽到這個消息,松月真自然是十分激動,他在黑暗的環境中待得太久了,久到都快要忘了光明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了。然而在黑暗中每多待一分鐘,對光明的渴望就強烈一分!他真的快要撐不下去了!
第二天,江快雪帶着松月真去了醫院。那美國大夫一把年紀,胡子白黃摻雜,一雙碧藍的眼睛,講話也是一口英語,江快雪聽不懂,松月真與他交流起來倒是沒有任何阻礙。
這大夫開了幾個單子,讓松月真先去檢查。這些檢查他們每次複診都要做,江快雪都已經跑熟了。輕車熟路帶着松月真把檢查做了一遍。
等待的時間是很難熬的。江快雪和松月真就坐在檢查室外面。松月真握着盲杖的手在輕微顫抖,江快雪伸出手,握住他冰涼的手掌。
“别擔心。”江快雪不會安慰人,隻能幹巴巴地說:“就算這個美國佬治不好,我們還可以去德國去日本呢。”
松月真勉強點點頭。但是他知道信息比江快雪多:這個美國大夫在業内是權威,如果連他都束手無策的話,那麼他們也用不着去德國去日本了,趕緊向哈爾濱的盲犬培訓中心申請一條導盲犬吧,這輩子可能都擺脫不了盲杖和導盲犬的幫助了。
大夫叫到了松月真的名字,江快雪連忙站起來,領了檢查結果。他對着那一塊黑一塊白的片子吭哧吭哧看了幾分鐘,試圖從這冰冷的死物裡看出一點希望來。
松月真叫了他一聲,江快雪走向他,帶着人回到了美國大夫那兒。
美國大夫那眉頭皺的比江快雪的還深。松月真用英語着急地問了一句,江快雪聽不懂,隻看到那美國大夫說了一句什麼,然後松月真的臉一下子白了。
美國大夫歎了口氣,一副十分遺憾的模樣,松月真愣着了足足有十秒,忽然站起來,把凳子都帶翻了。
見他如此失态,江快雪連忙抓住他的胳膊,免得他一時激動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來。松月真神經已崩到了極限,就在美國大夫給他“判死刑”的那一刻,那根弦終于斷了!
他已經被那個光明的世界徹底地拒絕了!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呢?
今後要永遠活在這無趣而乏味的黑暗裡,那麼他的拼搏他的努力,又有什麼意義呢?!
努力了這麼多年,為的就是這樣一個可笑的結果嗎?!
他記不清自己做了什麼,隻記得自己狂跳的脈搏和眩暈的大腦,他的身體近乎瘋狂,卻被人緊緊地按住,耳邊的嗡鳴聲蓋過了整個世界,一切都是黑暗的,黑暗的,該死的黑暗的!
等到他清醒過來,力氣已經在剛才歇斯底裡的發洩中消耗一空。
有人還緊緊地握着他的手。
是這個人奪走了他的光明和夢想,也是這個人,緊緊地抱着他,抓着他,承受他的怒火和發洩。
而他已經對這個人恨不起來了,松月真想笑,卻又想哭,事到如今,他就像一截燃燒殆盡的木頭,剩下的隻有那黑色的灰,他已經沒力氣再去談愛或是恨了。
“松先生。”江快雪擔憂地看着他:“您好一點沒有?”
從目前兩個人的情況來看,江快雪還要更糟糕一點。在剛才那場歇斯底裡的發洩中,他怕松月真做傻事,所以一直緊緊地抱着他,臉上和頸部被抓撓出了道道血痕。而松月真看起來比他好得多,隻是有些脫力而已。
但是江快雪知道,這個男人的傷在心上。
他希望他能快點好起來。
松月真也已經冷靜下來了。他聞言,轉過臉來,聲音有些嘶啞,但足夠理智:“我們先回家吧。”
江快雪帶着松月真回了家。
松月真一回來,就徑自回了卧房,江快雪猶豫地在客廳轉了好幾圈,終于抓起他放在茶幾下面的一套銀針,進了松月真的卧房。
“松先生,我……”他期期艾艾地走上前,見松月真沒有驅趕他的打算,把話說完:“我也許可以治好你的眼睛。”
松月真卻是笑了。
他苦笑着搖搖頭:“江快雪,我知道你覺得很愧疚,不用這樣,我已經不恨你了。”
江快雪半跪在他的床前,握住他的手:“您可以讓我試試,也許有用呢。”
“你是醫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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