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我瞧着江大人就是模樣俊俏些,也沒什麼特别的……”
“我跟你說啊,據說在燕雲州的時候,江大人率兵守城,心髒被人捅了一刀,他卻沒事人似的,拔了刀子,仍舊指揮若定……”
宮人的聲音漸漸遠去。江快雪抿着嘴,輕手輕腳出了内廷。
陛下一定聽過這種謠言,他會相信麼?江快雪心中疑慮煩憂,皇帝若當真來取他的心髒,他左右不過是挨一刀,死應當是死不了的。可正因為如此,他不想被當成一個不會死的怪物來對待。
回到家,沒多久松月真也已經回來了。長孫泓拎着從芳味齋買的糕餅,兩人吃了晚飯,阿福上了茶,兩人分了一塊糕餅。
松月真面色如常,撿了幾件工作時的趣事跟江快雪說了,逗得江快雪笑起來。晚上江快雪還想看看書,松月真把他的燈盞挪走,不許他再看,免得傷了眼睛,硬是拖着他上了床榻。
半夜江快雪被尿憋醒,松月真竟還沒睡,睜着眼睛側着臉,凝視他,伸出手細緻地撫摸着他的臉。
江快雪笑道:“怎麼還不睡?我都被你摸醒了。”
他說着,下了床出恭。回到床上,松月真緊緊地抱住他,喃喃道:“寒之,如果你到了下一個世界,我們還能再相遇嗎?”
江快雪回抱住他:“以後的事,我也不知道。我若還能遇見你,說什麼也會對你好的。”
松月真想了想,問道:“你想不想去草原上?或者咱們可以出海,聽說海外有仙山島嶼,杳無人迹,你我就在海上做一對神仙眷侶,好不好?”
江快雪點點頭:“你說什麼都好,我都聽你的。”
松月真笑了一聲,有些苦澀,在他臉上摸了摸,輕聲道:“睡吧。”
第二日早朝散了,江快雪出了宮門,便被趙閣老叫上車。
趙閣老皺着眉頭,憂心忡忡的,老邁昏黃的目光打量着江快雪:“陛下身體可還好吧?”
“尚好。”
趙閣老深深歎了口氣,沉思片刻,問道:“近來京中的傳言,你聽說了沒有?”
江快雪點點頭。
趙閣老咬牙切齒:“這一定都是老徐的陰謀!他好狠毒啊!這一招将你除去,便是廢了我一半臂膀,從此這朝中他便可一手遮天!這個老東西,是我小看他了!”
江快雪沉吟,他覺得這奇怪的流言忽然在京城中甚嚣塵上,恐怕并非徐閣老有意為之。他在燕雲州的時,徐閣老怎麼可能知道得那般清楚?這事說不定還是出在燕雲州那邊。
趙閣老安慰他:“寒之,你放心,今天我便進宮啟禀陛下,一定将流言徹查清楚,還你一個清白!”
江快雪搖搖頭:“這事恐怕不妥。咱們越是想要平息流言,便越是将風浪攪得厲害。這謠言或許本沒什麼人信,若讓陛下徹查,豈不是坐實了?”
趙閣老點點頭,忽然問道:“寒之,你老實說,那流言是真的嗎?”
江快雪詫異道:“老師,此等無稽之談,怎麼可能是真的?”
趙閣老的目光雪亮得像一柄刀鋒,狐疑地看了他許久。
江快雪上午在兵部辦公,夏天人總覺得困倦乏力,他趴在桌上歇息了片刻,做了個夢。
一會兒夢見趙閣老枯木似的手指緊緊抓着他,追問:“寒之,食你之心髒當真能不死嗎?”
一會兒又夢見皇帝把他叫進宮去,讓宮人按住他,拿出一把銀刀想要剖他的心。
江快雪給吓得一個激靈,醒了過來,正巧門外來了個小太監,頂着大太陽叫他:“江大人!江大人!陛下有旨,請您即刻入宮去。”
江快雪一怔,午睡醒來人還是懵的,頭昏腦漲地跟在小太監身後進宮。太陽曬得他快要化了,他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一時間覺得十分荒誕。
無論是他活了這麼久,一個世界又換到另一個世界也好,還是那所謂的善惡值也好,甚或是他求死不得也好,都荒誕得令人發笑。
然而在這漫長而荒唐的歲月中,有一個人溫柔的目光,讓他從輕飄飄的半空落到了地上,讓他感受到了實實在在的溫暖,那是他無法輕易割舍和抛卻的眷戀。
江快雪走進涼亭,涼亭四角擺着冰塊兒,正冒着寒氣,讓他一瞬間從三伏天氣裡驟然降溫,整個人都不由得一個激靈。
江快雪向皇帝行了個禮,問道:“陛下今日身體如何?”
皇帝苦笑道:“朕的身體如何,你總是最清楚的。”
江快雪神色讪讪的,不知該說些什麼,他等着皇帝先開口。
然而皇帝也沒說話,隻是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打量他,那目光裡仿佛有個鈎子,要把江快雪的皮鈎破,從那破潰的傷口裡窺探江快雪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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