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練了那麼久還沒有半點長進?”
她一抖,似乎回到了從前被娘親打闆子逼着練字的時候。
察覺到懷中人的緊繃,他歎口氣,執筆握住她柔若無骨的手寫,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是卓文君的《白頭吟》。屋中旖旎的氣氛蔓延開來,下人都悄悄的退下。誰想他卻放開她的手,沉聲道:“我就坐對面看着,你把這字帖重寫一遍。”
師琴月大驚失色,狠了狠心轉身湊上去親他,還是繼續親親吧。
事實證明太子确實沒有她娘親狠得下心,見她難得如此主動,便從善如流的繼續剛才未完的事,字帖便被擱置一邊。
一直折騰到深夜,兩人躺在榻上,師琴月困得很,偏生太子在她耳邊叨吧叨吧,還伸出手來撥她的頭發:“你今日進宮同父皇說了什麼?”
她欲睡未睡,沒有理他,卻覺得一雙手在掐她腰上的軟肉,生生掐的她清醒了。她心頭火起,他應該知道自己沒有說秦若的事情,要是說了太子怎麼可能還讓自己安然無恙的躺在這裡。
“還不理我?”
覺察出那雙手有向上的趨勢,她被迫開口:“聖上就是聽說我病了看看而已,還問我你身上的傷好了沒有。”
“哦?”太子的聲音自她頭頂傳來,“我怎麼聽說父皇還說了些别的,唔……”
她就知道皇帝身邊有他的人!聖上不過是随口提了幾句他們二人成婚至今尚未有子嗣,要她務必養好身子,這都被他知道了……
師琴月迅速捂住了他的嘴巴,手下的人卻笑起來,笑得她掌心麻麻的隻好放開他,那人卻笑得越來越大聲,笑得整張床都在顫。她覺得丢了面子,恨恨的扯過被子惡聲惡氣道:“睡覺!”
晨起時太子說今日帶她去市集上逛逛,她搖搖頭說今日要去寺廟。
“去寺廟做什麼?”
“昨天入宮時,娘娘說紫雲山上的廟求子最為靈驗,讓我得空去拜一拜。”
太子的眼神蓦然變得幽深,她卻恍然未覺,接過他手中的藥碗一飲而盡。
今日于她而言是個重要日子,她特地從梳妝匣底翻出那支許久不戴的簪子,挽了個簡單的發髻,挑了件樸素的有些簡陋的裙子。太子問時,她言之鑿鑿的說,穿的素淨才顯得出她求佛祖的心誠。
紫雲廟她去過許多次了,有為了求大哥在戰場平安的,有為了求二哥考取功名的,有……為了求與一人姻緣的。
但她今日特地沒有走慣常走的那條道,擇了條後山有些陡峭的小路,這路人迹罕至,深一腳淺一腳的泥與露水将她的裙擺弄的有些髒了。小春心疼的替她提着裙擺問為什麼有大路不走。
她歎了口氣:“今日是他母親的忌日,他慣常今日會來紫雲寺的,我怕遇着他。”
小春不明白,就算是碰着又如何,隻是默然點頭攙扶着她往前走,身後的一個人影卻一頓,目光複雜的注視着她遠去的背影。
自從他設計師琴月知道秦若一事害的她高燒不退,謝璟臣便打定主意不再靠近她。這才換了條後門的小路,卻沒想到二人之間的默契讓他們避無可避的碰在了一塊。
他自高中榜首便投靠了宣王,他自知同太子之間素有嫌隙不可能被重用,不如投靠宣王,宣王野心勃勃,幾年來從未放棄對太子之位的觊觎,他隻有取得了宣王的信任,才能提前知道她可能面臨的危險。
去南城正是因為他知道宣王會在南城對太子下手,也是他通知了太子的侍衛趕來相救,可去到廟中那些侍衛隻顧着救太子,無一人關心不知所蹤的太子妃,看到廟中隻有太子一人,他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不管不顧的隻身一人上山去救她。
他原本也想讓她什麼都不用知道,繼續當個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他自會想辦法護她周全,可是太子要将秦若接回京城,必會威脅到她,他必須讓她知曉。
他也知道自己設的局匆忙,自己投靠宣王的事也瞞不過太子,但他知道師家對于琴月而言有多重要,他甯可自己被她誤會,也好過看她一無所知的面對即将到來的秦若。眼看着她和太子日漸親密,他沒有把握師琴月還能相信自己空口無憑的話,這才出此下策讓她親耳聽見真相,卻沒想到惹得她如此傷心。
她的衣裙為何如此單薄?自兩人上次南城一别,她似乎瘦了不少,是因太子而神傷嗎。他不是故意害她傷心,隻是太子将人藏的極好,靠他一人無法阻止秦若進京,他又不能讓宣王知道這件事,免得以此來對付太子,她是太子妃,他不能讓太子真的出事,隻能靠這種拙劣的法子提醒她。
本想下山尋個客棧待她走了再上山,可是瞥見她發間那根銀白色的簪子,還是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如果連說話都不能,那跟着她遠遠的看上一眼總歸不算逾距了吧。他看着師琴月跪在蒲團上,瘦弱的身軀不斷的磕着頭,無比虔敬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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