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很兇,懷中的小奶狗似乎察覺到什麼,立刻甩甩脖頸沖蕭朗吟汪汪汪狂叫。
蕭朗吟并未糾纏,一笑道:“阿宥,我雖退了學,但還是你……朋友,日後若需要我關照,來我府中就好。”
說罷湊近他輕聲道:“你也不能把路給堵死,是不是?”
還未等齊宥說話,蕭朗吟便率先離去。
齊宥皺皺眉,這人怎麼愈發陰陽怪氣,下次若見到,都不用多說直接攆出去。
第二日齊宥到了國子監,卻看到照壁上挂着高懸着停課通知,大意是說師傅們都去了前朝論政,特此停課一日。
隻有較為重大的議政,國子監才會全員參加。
會是何事呢?
同窗們都三三兩兩走了,齊宥卻不由記挂着雍熾,獨自往宮内走去。
議政在前殿,齊宥出示了進宮腰牌,第一次在無人帶領下進了宮。
他舉目四望,不遠處,高聳森嚴的大殿門大開着,裡頭站滿了穿不同袍色朝服的官員,依稀能聽到他們的辯論之聲。
齊宥走到殿外,對着正在躬身等候的常壽笑笑,蹑手蹑腳趴到窗沿上望向大殿内部。
大殿内的石闆泛光,禦座下的爐中燃着龍誕香,殿階下站了很多人,雍熾玄衣冠冕,森冷的眉眼很是威嚴。
齊宥立刻移不開目光,在殿外踮起腳尖,貪婪的想看看此時有些陌生的雍熾。
有侍衛想上去阻攔,常壽忙使個眼色,侍衛會意,也不再去管。
有大臣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孟子曰:以順為正者,妾婦之道。女子本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怎能抛頭露面,每日在夜市集會上閑逛?陛下問臣等的意見,臣等都覺得這實在是……有礙風化體面。”
齊宥一怔,才意識到殿内的讨論,和他前幾日中秋時和雍熾一起出行有關。
“妾婦之道?”雍熾輕嗤道:“人生一世,要遵循的道可真不少。”
雍熾冷冷掃過衆人:“朕卻覺得,聽從己心才是最要緊的道,朕想讓天下的女子都可以出門,可以和男子一樣,盡興賞月賞燈,難道這就有礙風化體面了麼?”
雍熾向來特立獨行,殿下的臣子已被允許暢所欲言,自然是噓聲陣陣。
唯有殿外的一道目光,在一片噓聲中定定看向雍熾。
“夜市皆是要到黃昏後才開放。”有人站出來道:“晚上常有作亂之人,女子柔弱無力,這……禁止女子出門也是為了女子考慮。”
“朕也想到了這項,特地加強了京城夜間的防護,每個巷口都會有侍衛駐守。”雍熾認真道:“若隻是因為作亂之人便禁锢女子,豈不是讓女子承擔旁人的錯誤?”
人群裡噪雜聲再次響起,這一次,不少人開始逐漸向雍熾靠攏。
大臣詞窮道:“女子不能抛頭露面,這……這是古人千百年所定的規矩,自然不能輕易改變。”
“古人的道理難道就不能變通?古人還茹毛飲血呢,你昨日回家怎麼還吃了熱騰騰的炖魚?”
意識到被雍熾密切監視,大臣立刻直冒冷汗:“這……”
“陛下!”齊鳴泰站出了隊列:“陛下繼位以來,威震蒙古,收複領土,又減免賦稅,眼下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盛世。”
雍熾被拍了彩虹屁,面色略微緩和。
“既然是盛世,那自然要有禮儀規制,”齊鳴泰緩緩道:“女子們謹遵聖人禮教,這才是朝廷的氣度。若随意出門,和不通教化的蠻夷有何區别?”
“齊禦史說的盛世,和朕心中的盛世不同。”雍熾蓦然轉身,目光灼灼:“朕心中的盛世,是人人喜樂,是女子也能在碧天青夜下走過人間燈火,而不是對月徒增惆怅!若人人困守,連出門邁哪個腳都要想想規矩,這樣的盛世,朕甯可不要!”
齊宥目不轉睛的看向殿内。
周遭的一切都在此刻褪去了顔色,雍熾站在高處越衆而出,成為唯一熾熱又奪目的光。
這本書裡的世界是如此僵硬黯淡,大部分人皆是小心翼翼循規蹈矩,從沒想過求證前人的想法是否正确,也未想過打破禁锢。
唯一慶幸的是,越了解這個世界多一點,就越能感知到雍熾的珍貴。
他和他相愛,何其有幸。
還有不少大臣在掙紮:“例來隻有在上元中秋七夕,有盛大燈會時,女子才可以出門賞燈,這對女子已經是恩賜,還望陛下遵循祖制啊。”
“所謂上元中秋七夕,難道不也是前人所定?”雍熾冷冷道:“以你所說,隻要懸燈千盞,那日日都可以是上元中秋七夕了?
不等他答話,雍熾已沉沉道:“傳朕旨意,京城舉辦燈會,從今日起,夜夜有燈節,夜夜皆是所謂上元七夕,辦燈會的銀子從國庫裡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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