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毅侯府。
雲毅帶着他五城兵馬司的人,将侯府圍住。
葉時祥作為侯府唯一的男人,哆哆嗦嗦地出來見“客”。
他雖然出生于武将世家,但一直活在葉時行的庇護下,在京城擔個閑職。
真遇到事,他的膝蓋就軟了。
剛開了一條門縫的大門又被他合上。
“快去把主母請出來。”他吩咐小厮。
蕭晚清沒想到這個時候會來客,又重新梳了頭,穿戴整齊才出來見人。
侯府大門洞開,蕭晚清邁着沉穩的步伐走出來,主母氣度絲毫不丢。
“閣下是哪位?怎會夜半來訪?”
雲毅知道她是葉時行的夫人,對她倒也客氣:“在下雲毅。”
蕭晚清說:“姓雲的人可不多,您莫不是大嫂的娘家哥哥?”
她嫁過來的時候雲氏早已過身多年,難為她還記得。
雲毅感動的點點頭:“正是。此來是為舍妹報仇。”
蕭晚清一愣:“向誰報仇?”
雲毅一臉憤恨:“她名義上的婆母,侯府老夫人秦氏。”
接着他就當着在場之人的面,把秦氏如何害死大房的事說了一遍。
蕭晚清敬他是條漢子,但依舊沒給他讓門。
“雲大哥莫怪,您說的冤屈自可去京兆府報官,再不濟去敲登聞鼓。可如今我當着家,若故意放你進去傷了婆母,我的名聲可就毀了。”
雲毅抱歉地說:“是我考慮不周了。可這麼多年過去,證據早沒了。今日京中大亂,實乃天賜良機,我不能錯過。”
接着他轉身看向手下:“忠毅侯府中藏着反賊,大家随我進去捉拿,不可傷及無辜,都知道嗎?”
衆人齊聲道:“知道了!”
雲毅提着劍一馬當先闖進侯府,蕭晚清也不攔他,還側身給他讓了道。
她吩咐下人:“配合官爺捉拿反賊。”
葉時祥聽見他們的對話,吓得趕緊回屋把四皇子和葉如蘭藏到衣櫃裡。
兩個小孩互相捂着嘴,膽戰心驚地聽着外面的動靜。
刀劍相擊的聲音此起彼伏。
葉時行橫刀立馬,一柄長劍指在葉貴妃的脖頸上:“說,秦氏那毒婦做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葉貴妃恍然大悟:“你就是因為知道了那些事,才臨陣反戈的?”
“可我們母子并沒有對不起你!”
葉時行冷笑一聲:“沒有嗎?八歲那年你叫我幫你上樹掏鳥窩,害我失足掉下來。九歲那年你在街頭羞辱乞丐,害我為了你被一幫乞丐追着打……”
他一樁樁一件件的數過去,就像在列舉葉貴妃的罪狀。
葉貴妃腿都軟了,跌坐在地上。
她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問:“三哥你别說啦,以前都是我不好。求你看在我叫了你這麼多年三哥的份上,念着咱們的血脈親情,放過我好不好?”
葉時行從靴子裡抽出一把匕首,丢到葉貴妃腳下:“念在你我都姓葉的份上,許你自戕。”
葉貴妃一腳将匕首踢開:“不,我不會就這麼死的。我還沒當皇後呢!大師算了我有母儀天下的命。”
葉時行壓了壓眼睑,有些不耐煩的說:“貴妃别忘了四皇子現在何處?”
“你……”葉貴妃聲音顫抖,嗓子好像被卡住了,沒再吐出第二個字。
她緩緩爬過去撿起那把匕首,拔掉刀鞘,突然一陣癫狂的笑。
她覺得命運同她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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