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時,”周知往紀時身上一拍文件,臉色很不好,“你是故意的。”
紀時沒有否認,接過周知甩過來的文件,眼裡是盈盈的笑意。
“我要做周總您的左膀右臂,不是嗎?那在您家裡,和您密不可分的事不也很正常嗎?”
他實在是笑得可愛,周知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他。
半晌,她歎了口氣。
“這對你不好。”
“怎麼不好呢?”
紀時不明白。
周知搖搖頭,沒有精力和他辯駁那麼多。
紀時不依不饒,他實在也搞不明白。
“有話為什麼不能和我說清楚呢?我将我剖析給你,你為什麼不能也讓我看看你的本心呢?”
是她逼着他要将自己的情感面對清楚,是她要他一步步改變,也是她說要他做她的左膀右臂,那為什麼還是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不讓他窺見半分呢?
“是你那麼久了還沒能看清我。”
紀時怔愣着,往前半步。
“……我以為我已經合格了。”
周知拿起手裡的那杯咖啡杯,往桌子邊上一推。
“那你知道我喜歡什麼了嗎?”
她的眼裡是不信任,紀時的眼裡通紅。
“你為什麼不試試呢?”
紀時咬着牙,死死盯着周知的臉。
周知别開眼神。
“不對的東西,試了多少遍都不會對。”
“什麼是不對的東西,你在指誰?”
紀時眼裡似是不可置信。
她怎麼能變得這麼快?
光是幾個瞬間就能将他的所有都否定。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打開了那個放在桌上的咖啡蓋子。
裡面是濃郁的,純白的,曾經周知喝了1099天的酸奶。
“錯了嗎?”
紀時聲音不知道為什麼已經開始顫抖。
或是生氣。
或是傷心。
紀時覺得,都無所謂。
因為眼前的人,還是那樣看着他。
無波無瀾。
似乎他的生氣或者傷心,在她看來都像是小醜一樣,在上竄下跳。
真難看啊。
紀時,别再問了,太不體面了。
可是他不想就這樣。
他不想和她到此為止。
紀時:“你不打算說些什麼嗎?”
周知很輕地搖搖頭。
然後閉上了眼睛。
連看他都不願意。
紀時深呼吸,吐了很長的一口氣。
不過一會兒就恢複了原本的公事公辦的模樣,但氣息仍是很不穩定。
“周總,是我失态了,我不應該這樣和您說話的,但是鑒于我這樣的情況,或許我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也不等周知回答,紀時轉身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他不想鬧得太難看。
他們甚至默契地沒有撕心裂肺的大吵大鬧,隻是幾個問題的來往。
——就已足夠決裂。
紀時前腳剛走,周知就摔在了椅子上。
鼻子裡忽地冒出一點紅。
随後是不斷地熱流從中流淌出來。
周知給私醫打去了電話。
“現在,來公司,帶上工具。”
周知嘗試着站起來,腿卻有些發軟。血迹打在桌上,差點染上了桌上的文件。
一手移開桌上的文件,一手拿着手機,末了吩咐了一句讓醫生不要聲張。
“小心些,别讓人看見你了。”
周知挂了電話,抽出手帕捂住鼻子,聽見外面慌亂的敲門聲。
她想不到會有誰來。
她邁開步子打算先把門鎖好,卻在下一秒絆倒了桌角,摔倒在地毯上。
一聲悶響。
門也被人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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