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寒川還記得,奚盼第一次折騰他煮的紅糖水的時候,像是地主家的大小姐使喚家裡的長工,讓他搬了單人沙發到廚房裡,她捂着暖水袋蜷縮在沙發裡,眼睛半睜不睜,就在旁邊監督他幹活。第一次他單純隻煮了紅糖水,煮的時候她不說話,等煮好了盛到碗裡端到她面前,又用勺子盛了吹涼,喂到她嘴邊,她才湊過去抿了一口,接着表情十分嫌棄的說‘不好喝,重新煮’。然後俞寒川煮了第二次,第三次……他也記不得自己到底折騰了多少次,一天兩天三天,最後終于在奚盼的提示下,煮出了得到她認可的紅糖水。
這個過程,他何其艱難。
而現在,那個叫‘yuchen’的男人卻輕易做到了,無外乎兩種可能——要麼他本身就會煮,要麼就是奚盼耐心的指點他煮的。前者意味着他跟奚盼關系匪淺,甚至很可能就是高中時候的那個餘宵,後者則代表了,奚盼對他的态度很特殊,單就這件事來說甚至超過了俞寒川這個男朋友。
這兩種可能,一時之間,俞寒川竟無法去辨别,究竟哪一個更難以接受。
他腦子裡思緒千回百轉,現實卻隻是短短一瞬。
“是我的錯。”俞寒川先認了錯,再解釋沒接電話的原因,但也隻是簡單幾句帶過,“我知道是我不對,‘yuchen’他照顧了你,我應該謝謝他的,但是盼盼,我控制不了自己有點吃醋,你能不能親親我?”
他說着話,低下頭去,想要親吻奚盼,但後者一歪頭躲開了,他的親吻便落在她蒼白的臉頰上,觸感細膩,隻是微微有些冰冷。
俞寒川緊了緊摟着她的手臂,側臉貼着她的額頭,親昵的蹭了蹭,“今天是意外,明天開始,我一定早早回來給你煮紅糖水,給你做飯吃,還有女兒的我也會學着做……”
他聲音溫柔的說了很多話,奚盼聽在耳裡,沒有絲毫動容。從上輩子知道俞寒川把她當成某個人的替身開始,這個人就被她從心裡那個偏僻角落裡趕了出去,再也沒有可能住進去。她對俞寒川的感情,隻剩下一種——恨。因愛生恨,但這隻占很小一部分,更多的是那種被當成替身的羞辱感。
至于那些長時間相處後養成的習慣與溫情,随着時間的推移,會一天天的消散。
現在已經近乎于無。
等到她報複了俞寒川,讓他切身感受過那種被當成替身的惡心感覺後,這個人她甚至不想再看見。不過她怎麼想其實不重要,總歸很快就會是再也不見的結局,隻希望來得及……
俞寒川還在說話,奚盼聽得有些困了,眼皮上仿佛墜了重物,撐開一條縫都很艱難。
“……盼盼,你剛才那個叫‘yuchen’的朋友,是哪兩個字?”俞寒川問。
奚盼聲音困倦迷糊,“餘生的餘,琛,意為珍寶。”
俞寒川聞言,神色一僵。
餘生的餘……何明軒之前也是這麼說的!有那麼一瞬間,俞寒川幾乎要脫口而出問奚盼‘餘琛是不是就是她高中時候的那個男朋友餘宵’,但僅剩的理智拉住了他,将所有疑惑藏在心裡。
這種事,無論如何也不能問奚盼,他隻能自己去查。
俞寒川垂下眼簾,奚盼蒼白的睡顔映入他眼底。他牽起唇角,雖然看不見,但也知道這個笑容大概是難看的。他下意識将奚盼摟得更緊,嬌小溫軟的身體,給了他一點真實感,不安的心總算稍稍安定了一些。
“盼盼,你是我的。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
另一邊,蔣方宇估算好時間,撥了一個電話出去。那是一串與常見手機号碼不同的數字,屬于另一個國家的、與國内有着十二小時時差的地區。國内已是深夜,那邊陽光正好。
這個号碼他存在了通訊錄裡,卻沒有備注姓名,就仿佛他某些不可言說的心思。
提示音響了很久,最終在挂斷前被接通。
“喂。”女人清脆悅耳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語晴,是我。”蔣方宇臉上不自覺帶了笑容。
“我記得國内已經很晚了吧,方宇你怎麼還沒休息?”電話那頭,蘇語晴關心的問。她那邊背景音略有些嘈雜,似乎還有人字啊喊她的英文名字。
蔣方宇知道她才下課沒多久,因為他背了她的課表,這是特意挑好的時間給她打電話。
“跟朋友在玩呢,人多熱鬧,我出來稍微換口氣。”他說。這當然是借口,他從來不會在那種亂糟糟的場合裡跟蘇語晴打電話,因為會吵到她。他也不會當着認識的人給她打電話,害怕自己那些心思被察覺到,他自己其實無所謂,隻是擔心她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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