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說到這麼嚴厲尖刻的份上,原本應該是個陽光少年的白石,仍然微微垂下視線,俊秀的臉上籠罩着深深的、忍耐的陰影,什麼都沒有說,甚至沒有為了自己辯駁。
柳泉停下了腳步,死死盯着他的臉。片刻之後,忽然哼笑了一聲。
也已經因為察覺到她停下腳步而順服地停了下來,站在原地任由她如同死光一般的尖銳視線緊盯不放的白石,聽到這聲尖笑,卻面容一凜,慢慢挺直了背脊,就仿佛打算迎接新一波憤怒攻擊、卻無法反擊的标靶那樣。
“……不甘心嗎?”
誰知道下一秒鐘,聽到的是這樣的話。白石藏之介心底一凜,立即擡起頭來,面露驚愕之色地望着身旁的柳泉信雅。
“因為這樣長期背負的心理壓力,以及被惡毒攻擊卻無法反抗的糟糕處境,而感到不甘心嗎?”
那個惡女臉上還帶着一個絕對稱得上嘲諷、還含有一絲惡意的病嬌笑容,緊盯着他的眼睛,這樣一字一句地問道。
他默了一默,覺得自己此刻選擇怎樣的答案大概都是錯的,于是也就不再費心回答了。
柳泉看到白石眨了眨眼睛,卻并沒有回答,大概也猜到了他此刻的心境,于是沿襲着先前的畫風落井下石,乘勢追擊。
“即使打了那樣一場結果糟糕的比賽、深覺自己沒有推卸責任的資格,但是被一再糾纏、甚至險些被揭發秘密、被禁賽,多多少少……心裡還是有點不甘的吧?”
白石這一下真的隻有苦笑了。
他覺得現在自己不能不說兩句了。想了想,他低聲應道:“……不過最後秘密還是沒有公布出去,也沒有被禁賽……從這一點上來說,我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可以抱怨的。”
柳泉聞言哼了一聲,毫不掩飾自己臉上露出的驚訝之色。
哦呀,這還真是……躺平任踩的逆來順受啊?是已經認命了嗎?這樣的示弱真是太甜了啊騷年,會讓怪阿姨真的想要跳上去稍微……蹂躏你一下的啊?
……咳,打住。她的大腦一定是又進溝了,因而産生了很多垃圾文件。
不過稍微率直地表達一下,大概也沒什麼的。說不定還能産生畫風轉變得乳齒自然的奇效哦。
“哦呀哦呀,”柳泉笑了起來,把自己剛才龌龊的想法其中的一部分毫不保留地說了出來。
“這樣的示弱真是太甜了啊騷年。”
白石大大地一愣。
白栗色頭發的青年那張俊秀的臉上一瞬間浮現了極為錯愕的表情;柳泉似乎極為滿意自己所看到的,于是她酷炫狂霸拽地笑了一笑,繼續毫無心理壓力地刷着野生大BOSS的台詞。
“仔細想一想,這些年來,我又給過你多少心靈上的折磨呢。那些折磨所衍生的痛苦是否又足夠彌補我所失去的一切呢——”
“換言之,即使我殺死你,那些我所喪失了的才能和機會,就能夠重新降臨嗎。”
她深呼吸了一下,然後轉向白石,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即使說出了“殺死你”這樣嚴重的字眼,似乎還是沒能讓白石更加動搖一點——也許是因為真·信雅醬之前就已經在他面前使用過這種威脅一般的用語的關系,他看上去甚至還沒有剛才柳泉玩笑似的嘲弄他的時候,所表露出來的那麼驚異。
不過柳泉可是經過磨煉的正選玩家呢。語言殺這種技能,正是她經過認真修煉、不需積分兌換就主動獲得的第一個高級技能。
何況之前還有攻略四天寶寺的教練渡邊修的腳本打底。
“最後我終于不得不承認,那樣的好事是不會發生的。”
柳泉選擇了那個關于渡邊修支線的劇本裡她自我感覺最為良好的一句台詞。
“我終于明白,我不可以殺死你。同樣地,你也不可以殺死我。”
“即使失去了美妙的才能和重新登場的機會,這也不可能真正成為殺死我的兇器。”
“從這種意義上來說,要不要和你比賽,其實和要不要以‘愧疚感’和‘負罪感’來折磨你、或者要不要結束這種長期折磨一樣,都是出自于我自己的選擇啊。”
白石猛地一震。他蓦然擡起了頭,睜大了雙眼,滿臉都寫着不敢置信的神色;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就這麼毫無預警地到來了,又仿佛不敢相信這個女神(經病)會不會下一秒鐘就推翻自己的保證,重新開始更為折磨人的複仇。
看着這樣的表情,柳泉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還真是……糟糕的表情啊?果然是已經被我吓暈了嗎?”她笑着自言自語似的說道。
“所以我果然應該使出更加恐怖的手段來報複,才能符合你心目中對我這個偏執狂應有的設定嗎?是舉報你‘長期在比賽中使用違禁道具’好呢,還是發動輿論攻勢害你被禁賽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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