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的位置離那些當年的網球少年們有一點距離,所以他沒聽清手冢國光那極短的一句話說的到底是什麼。
但是站在手冢身旁的迹部卻聽清了。
手冢說的是“已經接近一小時了。”。
迹部覺得有點奇怪,轉過頭去看着他。“啊嗯?!”
手冢仍然雙手環在胸前,注視着球場裡的情景,聲調嚴肅地答道:“柳泉現在的體能不足以支持這麼久的比賽。我認為她原本的希望是在四十分鐘内結束比賽,但是意外地花了太長時間,雙方現在的實力太接近了。”
迹部一時間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哈?!沒有那樣的體能,就敢決定出賽?啊嗯?!”
手冢的面容繃得緊緊的——不,與其說是繃緊了臉,不如說他平時就總是那副表情嚴肅的樣子吧。
“這種單盤的練習賽,按理說是沒有醫療暫停的。”
聽到這樣的話,迹部先是露出一個匪夷所思的表情,然後不知道聯想起了什麼,他的臉色漸漸變成了深思。
“是啊……不可能有那樣的東西呢。即使再也無法移動雙腿,即使再也無法擡起手臂……都必須懷着希望、堅持到底。現在放棄的話馬上就會輸掉的——”
他的嗓音也低沉下來,注視着在川崎成美發球之前,抓住這短暫的空隙、以左拳用力捶了幾下右肩的柳泉,目光深沉。
“那家夥,果然在逞強啊。動作都已經變形了,被對手打得幾乎隻有勉強防禦的力氣,想要抓住機會攻擊看起來是不現實的呢。”
他聲調平穩地作出了這番斷言,就好像是個置身事外、完全客觀的旁觀者那樣。
“以前的技巧已經完全荒廢掉了呢。又或者……是被身體限制住了,無法做出那些華麗的動作?但總之,不拿出那些耀眼的才能和技巧的話,是無法擊敗現在的川崎的。”他自言自語似的分析道。
手冢應了一聲,“啊。”
他的語調仍然一如既往的沉穩平靜,甚至不像迹部的聲調還微微變得低沉了一些——他聽上去完全就像是平常地在觀摩一場無關緊要的比賽那樣。
“比賽時間拖得越長,對柳泉來說就越是不利。而且,這些日子以來,我從未見過她練習以前的那些成名絕技。或許,是已經無法使出來了吧。”
他用一種叙述的口氣這樣說道。
迹部的眼瞳微不可察地緊縮了一下。那也許是出于吃驚、遺憾、惋惜、不解……種種情緒作用之下的正常反應吧。
“原來如此。”他嗓音低沉地應道,似乎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評論才好,停頓了片刻。
站在他們身邊、把手冢和迹部這番對話全部聽去的白石藏之介,好像竭力想要打破這種籠罩在他們這些旁觀者身上的沉悶氣氛似的,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來,說道:
“嘛……不管怎麼說,在和國家隊一軍的選手對壘中,幾年都沒有訓練過、隻憑那些記憶中的基礎技巧就能夠拿到6-5的領先優勢,已經是十分了不得的成就了……”
“6-5,可不是足以獲得一場勝利的比分啊。”迹部突然說道,視線緊盯着場中兩名當年冰帝女網部的主将之間的比賽。
白石臉上的那個勉強擺出來的笑容也消失了。他微帶一絲苦惱似的皺起眉頭,那隻纏滿繃帶的左臂不自覺地舉起來,摸着下巴。
“……是啊。”他那副悅耳的關西腔輕輕響了起來,“打到這種地步再失敗的話……誰都不會甘心的吧。”
第49章
……不可能甘心……怎麼可能就這樣甘心放棄啊!
明明還差一局就可以拿下勝利……
這應該是信雅醬在重傷引退之後,最最接近勝利的一次機會了吧……
難得的單盤決勝負的練習賽……自己艱苦地訓練了那麼久、刷了那麼長時間的數值和好感度,才赢來今天的這樣一個機會……
柳泉感到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像是石頭雕成的一樣,呆闆,沉重,手足僵硬,難以移動。汗水卻像瀑布一樣從額頭上、後背上滑落下來,很快濕哒哒地溻透了衣服,黏膩地貼在自己的肌膚表面上。右肩綁着的那個護肩也仿佛變成了五公斤重的沙袋一樣,簡直要将她整個肩膀……不,整個人都壓得往右側傾倒過去。
被打入深淵之後艱難地攀爬上來、但卻在半途再度被人打落下去,還踩上一隻腳……這種故事是反派配角小炮灰才會得到的劇情。沒有人會對英雄的再次沉淪感興趣,她曾經刷過的所有帥氣的重生情節以及不斷提升中的好感度,都将随着今天的失敗而再度煙消雲散。
所以……死也不能在這裡放棄。
即使、即使要拼上一側肩膀、一條手臂……!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大小姐請當家+番外 竹馬狙擊手 詭異:反派竟是我自己 被學霸寵上天的日子+番外 女配重生後更能作了 (曆史同人)[清穿]東宮女官+番外 我和鬼丈夫君木離 誤入侯府之魅衣秀色 釣破蒼穹 重裝咆哮 夢與錄 洪荒:截教滅門,我成大道境歸來 女人三十:離婚後我重獲新生 他扒了窩邊草 擁有大禮包系統的我,無敵于世 盜墓:熊孩子氣瘋黑瞎子日常 紅線系在卿心頭 學霸和校草都想要悔婚 如何奪回男主 一不小心攻略了男主(快穿)+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