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路上,劉不通忽地問道:“我們走得匆忙,還沒和徒弟們交代一聲呢?”
楊妙真:“這事不用你操心了,他們現在個個用心,生怕落于人後,我們隻管住他們的正心,不讓起邪思歪念就成,萬一有一個走錯了道路,你這當師傅的難辭其咎,恐怕也有辱你們太清門風吧!”
劉不通聽了也笑道:“我這當師傅的難辭其咎,難道你這當師娘的就可以置身事外?”
楊妙真:“俗話說得好‘教不嚴師之惰’,你看看你自己,收了徒弟有多少時間傳授他們什麼沒有,你的徒子徒孫倒要我來操心。”說完“心”字好像想到什麼喃喃自語道“生個兒子也和沒生一樣”。
楊妙真雖然小聲自語,可是神仙耳朵豈同凡人,劉不通早将後面一句聽在心裡去了,知道楊妙真想起兒子的事情來,有點傷感,于是連忙岔開話題道:“我記得咱麼的中原别業太清觀好像一直是倪靈子在主持吧?”
楊妙真聽見他問,忙收拾了一下心神回道:“正是,他是你大徒弟龍青陽的徒弟,算是你徒孫了!”
劉不通聽了哈哈大笑起來,楊妙真詫異道:“沒事笑個什麼勁?”
劉不通:“我忽然想起,倪靈子是一隻泥鳅精,龍青陽經常說他‘滑不溜丢’的。”
頓了一下之後,劉不通将收龍青陽為徒,龍青陽又收倪靈子為徒的事情經過大緻說了一遍。
楊妙真聽了笑笑道:“這真是不打不相識了,說也奇怪,你收的徒弟龍青陽和馬東雲可都是異類修仙,還都不是正經出身的。”
劉不通想了一下,果然是,龍青陽雖然脫了本殼修成人身,要論他的原身乃是上古黑龍,至于馬東雲,他也是上古異獸龍馬,忽然他想到什麼看了一眼楊妙真笑道:“你還說我呢,你的徒弟三胡仙子不也是異類麼!”
楊妙真:“哼,虧你還好意思說,這三個徒弟可是你替我收的,從來沒聽說這徒弟還有代收的,也就是看你面子,不然,我才不多管閑事。”
劉不通:“收這三個徒弟,你也不虧呀,你看她們三個平時多孝敬你呀,且乖巧伶俐的,反正,你不虧。”
楊妙真:“虧不虧,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咱們第一代弟子裡面沒一個是正經出身的。”
劉不通:“我記得佛陀曾經說過‘衆生平等’,另外,南華真人(莊子)也說過‘頌論形軀,合乎大同,大同而無己’,我們怎麼能以‘非同’而論之他們。”
楊妙真:“對,對,對,你說的都對,行了吧。”
劉不通見她有一點嗔怒,忙陪笑道:“不過,夫人所說也有一定道理,改天我收一個正經人類出身的當徒弟好了。”
楊妙真聽了“噗”一聲笑道:“虧你敢說,要是讓你徒弟聽到了,他們該多傷心呀。”
劉不通聽了學她口氣說道:“夫人呀,說他們不是正經出身的可是你哩,要是讓他們知道是你說的,那他們該有多傷心呀!”
楊妙真:“我隻是一時錯口罷了,這幾個孩子都是三界之中的棟梁,就是你斬妖除魔的大任,少不得他們幾個的功勞在裡面。”
劉不通聽了又是一陣哈哈大笑,楊妙真:“你又笑什麼?”
劉不通:“我笑你說他們是‘孩子’說得那麼認真,那龍青陽和馬東雲論年紀都可以做我太祖爺爺的爺爺了。”
楊妙真也想起來,确實如此,嘴上還是倔強道:“那又怎樣,無論多大年紀,隻要做我徒弟,都可以叫他們孩子,哼。”
劉不通心想“果然女人不講理起來,天地為之颠倒,五行為之錯亂”,他也不好意思去較真,笑道:“是,是,是,他們都是孩子,如今不說那些孩子了,說說我們自己的孩子吧。”
楊妙真“哼”一聲道:“你還知道自己有孩子呀?”
劉不通:“夫人莫怪,平時确實忙碌,無暇看顧他,這不是得閑立馬就和你一起來了嘛!”
楊妙真眼珠子一轉,說道:“你前面說的要收一個正經出身的徒弟,你自己親生兒子算不算正經人類出身的?”
劉不通沒想到她會有此一問,愣了一下喃喃說道:“夫人說笑了,這個,他,當然算正經出身的。”
楊妙真突然臉色凝重道:“那好,我要你答應我,去太清觀看完他之後收他做徒弟,教他本領,授他神通,傳他仙法。”
劉不通見她如此鄭重其事,知道其中肯定有一點緣故,遂問道:“夫人為何如此着急,熾兒年齡還小,是不是該緩一緩再說。”
原來劉不通兒子本名叫“劉二貫”,因為楊妙真終覺不雅,遂已改名叫“劉天熾”,本來劉天熾由劉不通父母劉文喜和馮氏撫養,楊妙真又覺得讓二老受累,所以得閑時接來還是安頓在太清觀,當然,她見劉不通父母都是幻化成呂春芳的舊模樣去的。
楊妙真一聽突然眼圈紅潤道:“你說他小,那些妖魔鬼怪會和你說‘他還小’嗎,當年要不是王母出手相救,熾兒焉有今日!”
劉不通聽她這麼一說明白過來,這是怕那些妖魔萬一不找他而找他兒子尋仇,那劉天熾豈不是成了“待宰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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