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電話,程冽快步往家裡走去,許知顔不明所以,但跟了上去,因為程冽臉色不是很好。
兩個人拐上二樓,隻見一個穿深棕色薄襯衫的女人哭的肝腸寸斷,她很瘦很瘦,仿佛隻是一副骨架子,皮膚也比較黑,黑發随意的攏在後面,神态滄桑。
看見程冽,她眼眸亮了亮,撲通一聲跪在程冽面前,雙手合十對着程冽磕頭,哭着,張着嘴,但就是不講一句話。
許知顔明了了。
這應該就是程冽的那位嬸嬸,程凱傑的母親。
賀勤在貓眼裡看見程冽回來,推開一道門縫,觀察着這詭異的情況,他腦子活絡,轉了幾轉忽然想起一個人,一副恍然大悟的看着眼前跪地的女人。
女人從包裡掏出一個本子,快速在上面寫道:對不起,對不起……救救凱傑,他肯定不是!
程冽的眸色很暗很深,良久,他啞着嗓子說:“回去吧,這事應該找法院。”
女人痛苦的搖着頭,手指戳着‘他肯定不是’這幾個字。
許知顔一向挺會換位思考的,因為會,所以她能體諒程冽對她的決絕,因為會她當初也能試着理解于豔梅,此時此刻她能理解這個女人的絕望。
曾幾何時,她和程孟飛程揚也是這樣的絕望。
過往被塵封了八年,當所有人都放棄的時候,真相又不經意間浮出了水面。那幾年許知顔拜托過許多律師,一些業内比較知名的都接觸過這案子,所以談起這案子挺多律師和刑警都知道。
那天在電話裡程孟飛是這麼和她說的。
程凱傑是他弟弟的兒子,比程冽小個幾歲,太頑皮高中沒考上,早早就出去打工了,這幾年混在很遙遠的南城。
有天喝多了,程凱傑吹自己,說自己殺過人,還有什麼不敢,那些女人的嘴巴一捂就斷氣了。起初工友當他亂吹,誰不知道程凱傑平常沒個正行,又死要面子。
但是程凱傑說的很詳細。
他說他十三歲的時候,在外頭網吧看了色|情片,燥的慌,回家正好看見隔壁小妹妹漂亮的不得了,就想摸幾下,誰知道那麼嬌貴,捂幾下嘴巴就死了,下面還死活插不進去。
十幾歲到底還是有點慌的,他說擱現在怎麼也得爽一回再走,那會兒他就匆匆把人藏到了床底下。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他說他那時候賊聰明,還會擦指紋。也算他堂哥倒黴,什麼時候不來收賬偏偏這天,還和那女孩待這麼久。
程凱傑是真喝醉了,别人問什麼他都說,牛氣沖天的。
有的工友覺得程凱傑是被馬子甩了才胡言亂語,有的工友覺得這事兒聽起來毛骨悚然,像真的。
有個早就看不慣程凱傑的工友套程凱傑的話,還偷偷錄音了,第二天抱着幸災樂禍的心情去報警了。想着管不管是真的,總能折騰一陣程凱傑,看他嚣張個毛。
南城公安接到這個報警,紛紛倒吸了一口氣,立馬逮了人回來,又聯系了盧州的公安。
一審再審。
原以為肯定不行,這都多少年了,但南城公安的趙烈旭是出了名的準和神,和盧州公安合作,推翻從來,重新尋找證據。
而程凱傑也因為受不了這種心理突破戰認了。
他這人,說他多狂妄也不至于,人做了虧心事總是會做噩夢的,隐瞞了八年警察一吓唬就徹底崩塌了。
許知顔不知道的是翻案的那段時間雞飛狗跳,程孟飛跪在公安局大喊沉冤得雪,請求政|府給他家阿冽一個徹徹底底的公道;程凱傑的母親暈倒好幾次,哭的黑天昏地,怎麼都不相信自己的兒子13歲會殺一個人;而小女孩的父母好不容易緩了一點,得到這個消息從前的種種再次湧上心頭,鬧得程凱傑家更加雞犬不甯。
就這麼件大事,沒幾個媒體報道,從天空俯視,整個城市看上去風平浪靜。
但許知顔看着眼前女人凄慘的模樣大約能猜出,她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
她想獲取誰的原諒?程冽的嗎?憑什麼呢?又憑什麼她說她兒子就不是了呢?
警方的證據擺在眼前,關鍵是程凱傑自己認了,犯罪細節交代的一清二楚,難道還有人逼他嗎?
當初程冽不認,抵死都不認,有誰相信?
女人拼命磕頭,隐隐滲血了,程冽有些看不下去了,彎腰去拉她起來,聲線是冷的,說:“求我沒用,法院已經判了,他自己認了。别再來了,我爸心髒不好。”
女人痛苦的搖頭,把希望轉到許知顔身上,莫名其妙也對她磕頭。
許知顔比程冽要冷漠許多,她輕然的又犀利的言語朝女人砸去。
她說:“您也是可憐人,但您兒子犯了事您沒有責任嗎。想着兒子坐牢了,你的人生沒了指望了,現在事發才多久,可叔叔八年每一天都是懷着這樣的心情度過的。換做是你,我們求你,你會願意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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