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是那麼說,可如果現在她立刻答應一個追求者呢,他會沉默着放任不管嗎?
許知顔閉上眼揉着額頭想,如果他默認,她一定給他一個巴掌。但轉念一想,這不太像是她的行事作風,今晚,她一定是喝多了,想這些莫須有的事情。
程冽用餘光看她,見她一直在揉額頭,眉頭皺着,想着她應該身體不舒服。
晚上她幾乎等于沒吃東西,嚴愛他們敬酒回來,和主桌上其餘年輕人一起敬了一杯,他喝的礦泉水,想着晚上要開車。而許知顔,他親眼看着她喝了好幾杯,大約是高興,多喝了點。
他見識過她的酒量,不堪一擊。
當初就一點啤酒也能讓她走路不穩,臉泛紅,他知道酒量可以鍛煉,可他下意識的覺得許知顔酒量依舊是不好的。所以這會兒程冽邊開車邊留意着她,怕她覺得胃裡反胃。
這一路兩個人幾乎沒怎麼說話,七月底的城市夜晚悶熱璀璨,夜空中的星子被燈光掩蓋,鱗次栉比的高樓玻璃窗反射着這座城市的車水馬龍。
車拐進公寓的地下車庫,可以看得出來,這邊的住戶資薪應該都不錯,車庫裡的車都往幾十萬上百萬走,許知顔的這輛和他們的比起來實在太普通。
下車,程冽送她上樓。
公寓電梯間裝潢富麗堂皇,那瓷磚面亮的發光。
已是深夜,沒什麼人,電梯很快停在負一樓。
許知顔按下二十樓的按鍵,隻聽程冽終于開口道:“我等會在這附近找一間賓館,明天嚴愛那邊要回完門後要和我們一起吃飯是吧?”
許知顔聽的出來,後頭那句話隻是為前一句裝飾,嚴愛要和他們一起吃飯這事不都說的清清楚楚嗎?
去附近的賓館。
許知顔的語氣一如往常,平靜的,輕輕的,說:“我這裡可以住的,邊上的賓館也不一定有房,暑期賓館酒店一向比較滿。”
程冽默了默,“沒關系。”
“上次我們不都一起住過了嗎,現在為什麼不可以?你在擔心什麼?”
“這是你的家,你身份特殊,上次是我沒考慮周全。”
“我的合約裡沒那些限制,而且……”許知顔頓了頓說:“我這些年沒什麼绯聞,上次那個大概就是唯一一次了,就算被拍,那又怎麼樣,我們當年分手了嗎?”
兩個人并排站着,都面朝電梯門,目光在波動,卻誰也沒看誰。
相遇以來這是許知顔正面提這個話題,前兩次她都是害怕給他壓力,怕他多想,涉及到這方面反而反過來朝他解釋。
今晚的許知顔有些不一樣。
在他準備回答的時候,20層到了,電梯叮的一聲劃破寂靜的氛圍。
許知顔率先走出電梯,來到右手邊的房間門前,指紋感應一下,門開了,但她隻是握着門把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走廊白色小頂燈的光安靜的流淌下來,她身後是物業置辦的龍血樹盆栽,葉柳如散開煙花自然垂下,有細微的風從頂上的中央空調裡流出,那葉子晃了晃。
許知顔看着比她差不多要高一個頭的程冽,心也跟着晃了晃。
她說:“你覺得我們當年分手了嗎?”
她今晚像是一定得到一個什麼答案。
程冽看着她,心塌了一塊,他沉沉的反問她:“你覺得我們分了嗎?”
“是我在問你,我要聽你的回答。”
兩個人對視着,一個沉着溫柔,一個清澈倔強,但顯然,許知顔在他這裡,永遠是多一份氣勢的,他可以給她無限的溫柔。
程冽滾了滾喉嚨,始終沉默着。
他要怎麼回答。
怎麼告訴她,這些年他每天都在想念她,每一天,在那個死氣沉沉的地方想到胸口悶,怎麼告訴她他出獄後對她的愧疚心疼,還有他那看起來愚蠢又無法克制的想法。
那天在大雨茫茫的公路上,她說是他的女朋友,他知道她放下一切回來,也知道她每一分每一秒都顧慮着他的感受,體諒着他,奮不顧身的選擇來到他的身邊。
他那段時間确實迷茫,對自己的不自信,對這個世界的陌生,對未來的看不清。有那麼幾回,他覺得,即使他被翻案,但他的人生軌迹已經改變了,從前的努力都沒什麼用,未來也是,他這輩子就這樣了。
他早就在那個地方放棄了自己,認命了。
他自己怎麼都沒辦法拼湊好這個世界,翻新的街道,生活方式的改變,知識的遺忘,起初那兩天,他去菜場買菜都覺得陌生。走在街上,年邁頭發花白的老人神情都比他自然,像什麼呢,就像常年居住在大山裡的孩子,第一次來到繁華的城市,茫然,不知所措,拘謹害怕。
他知道,如果她知道他出獄,她肯定會回來找他,但自己這副樣子要怎麼面對她。所以起初他不願意讓程孟飛聯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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