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箫兒回到席上的時候,褚之容已經不知道去哪裡了,就連恒帝也不見了蹤影,聽宮女說,好像是太後娘娘病重,陛下過去探望,二皇子聞訊也跟了過去。
褚箫兒又看了一圈,發現除了褚之容之外,幾乎其他皇子公主們都在。
這是怎麼回事?
她常病着,所以不怎麼在後宮出現,與太後不親近就算了,怎麼瞧着其他人和太後也一副陌生人的樣子?
褚箫兒有些莫名其妙,太後病了,這時候不管親不親厚,哪怕裝也該裝出個孝順的樣子吧,怎麼這一個個都事不關己的。
褚箫兒一頭霧水,不過索性她也不在意,不明白的事抛到腦後就行了。
褚之容和恒帝不在這,褚清寒身邊卻依舊不見什麼人影,他臉色有些白,眼下也多了些許青黑,看起來像是很久沒有休息過的樣子。
不過褚箫兒對他這副模樣并不意外,和褚箫兒随時随地都犯困的體質不同,褚清寒的睡眠質量很差,幾乎很難睡完一整個晚上,所以經常會有黑眼圈。
也正是因為這樣,讓他原本就冷冽的五官看起來更加不近人情,難以接近。京中貴女仰慕他的不少,卻大多都望而生畏。
其一是因為褚清寒冷漠的态度讓他傷透了不少貴女的心,其二也是因為傳言沈少琴是皇後給太子親自挑選的太子妃,也隻有沈家女才能夠站在太子身邊。
這也是為什麼褚清寒一意孤行要和白若離成親的時候,那麼多人都看不慣白若離的原因了。
輸給沈少琴她們還能接受,可白若離算個什麼東西?一個出身卑賤不懂才學理法的粗鄙之人,憑什麼能赢了她們這些世家大族培養出來的千金。
聽着耳邊斷斷續續的閑談,褚箫兒抓起桌上的葡萄放進嘴裡,囫囵嚼了兩下便吐了出來。
賀玲珑摸不準她的意思,也不敢随意應承,隻能試探着問道:“殿下可是不喜歡那個白若離?”
褚箫兒沒有否認:“嗯。”
賀玲珑松了口氣:“那殿下何不跟陛下說說?我瞧着皇後娘娘對她也不甚喜歡的樣子,要不然剛剛也不會一直對她視若無睹了。”
她說的是剛剛在偏殿的時候,白若離就站在人群裡,連賀玲珑都看到她了,可皇後從頭到尾卻沒有給過她半分眼神。
褚箫兒嗤笑一聲:“皇後當然不喜歡她。”
褚清寒這兩年主意越來越大,和沈家也隐隐有了分裂的樣子,這自然不是沈輕容想看到的局面,于是費盡心思的想把沈家人送到他床上,讓沈家得以繼續維系下去。
若是真讓白若離和他在一起了,那之後還有沈家什麼事?
沈輕容不一直是這樣嗎?哪怕他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骨肉,哪怕褚清寒一直孝順,從未忤逆過她的想法,可她依舊要用些什麼東西來保證可以一直把褚清寒掌握在手裡才行。
“不過雖然我不确實很讨厭白若離,但她和太子能在一起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褚箫兒目光看過去,白若離靜坐在白以蔚身側,一身白色長裙纖細的腰身更顯得她不染塵埃世俗,純潔的宛如一朵飄然的雪蓮。
賀玲珑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在觸及到對方晦暗的眸色時愣了一下,之前還盈盈秋水般的眸子裡不知何時氤氲了一層看不見的風暴,漆黑的瞳孔陰沉沉的一片,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死水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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