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主任又拿起了那個小錘子,對着顧天雷下半身敲擊着,依次對顧天雷發問,可顧天雷對他敲擊的部位毫無反應。
胡主任點頭道:“算你命好,剛才流血不是壞事情,等做完CT我再和你說。”
顧天雷問道:“我能問問題嗎?”
胡主任點頭道:“可以啊。”
顧天雷問:“還有活着的人嗎?”
這一下病房内又開始沉靜下來,好幾位白大褂都低下了頭。胡主任長出了一口氣,慢慢說道:“我們有紀律。”
顧天雷沉默了幾秒,說道:“我說一個名字,她若活着請點一下頭。‘張玉芳’。”
胡主任頓時眼睛一亮,他先是盯着顧天雷看了幾秒鐘,然後微微點了一下頭,緊接着立刻轉身走出了病房,一邊走還一邊說道:“CT要加急,出來結果立刻通知我。”走到門口,他還不忘對門口焦急等待的顧華生、胡雲海說道:“病人清醒了,能說話了,但馬上要去做CT檢查,你們可以進去探視五分鐘。”
顧華生和胡雲海聽完大喜,急忙沖進了病房。
“天雷!”顧華生、胡雲海還沒到病床跟前就齊聲喊道。
“幹爹,爹,你們都還好吧。”顧天雷問道。
“都好,都好,你覺得怎麼樣?”胡雲海回答道,有他和顧天雷說話,顧華生基本不插嘴,心意相通,誰說都一樣。
“我昏迷了幾天?”顧天雷又問。
“墜機事件已經過去九天了。”胡雲海很清楚顧天雷想知道什麼。
“有多少人活着?”顧天雷又問。
“不清楚,傷者都分散到不同的醫院,新聞也沒報具體數字,隻是發了一則簡短的墜機消息,具體墜機原因和傷亡還要等調查結束再公布。”胡雲海回答。
顧天雷思考了一會,又問道:“這是哪家醫院?在京平排名怎樣?”
胡雲海回答:“京平第一人民醫院,據說是京平最好的醫院之一,好多領導看病的定點醫院,号稱皇家醫院。”
顧天雷馬上又問:“那這家醫院救治墜機傷者有幾個?”
胡雲海和顧華生一愣,他們在醫院待了六七天,一直關心顧天雷的傷情,真還沒意識到這個問題。不過,這事也不難得到答案,因為這裡外科住院家屬他們基本都混個臉熟,哪家是治什麼病也清楚個大概,還真沒聽說有墜機傷者家屬。
胡雲海回憶半天才說道:“好像。。。沒有其他墜機傷者。”
顧天雷閉上眼睛說道:“估計沒幾個活人。”想到在飛機上那些栩栩如生的面孔,他不由感歎生命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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