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來,把酒瓶子往桌上一擱,右手被許則遠拉住了。季凡想掙開,反而被握得更緊,他回頭瞪着許則遠,對方正在漫不經心地吃土豆片。
季凡更氣了,許則遠不幫他說話,現在拉着他的手阻止他鬧事,還他媽吃得挺香?!
他咬牙切齒地道:“你他媽還吃得下?”
許則遠就這麼拽着他,慢吞吞地吃完,然後道:“何必跟傻.逼一般見識,自降身價。”
他随意的語氣說着刻薄的話,聲音很輕,就像是無意間道出一個事實。
莊池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想要說些什麼反駁的話,卻發不出一個音節,攥緊手裡的筷子,手緊緊握成了拳。
季凡又坐下了,他低着頭,雙手抱住後腦勺,來回搓腦袋上還留着發膠的硬邦邦的頭發,懊惱,又想笑,憋笑憋得臉已經扭曲了,許則遠太他媽狠了。心中的調味瓶被打翻,五味雜陳,他甚至有點同情莊池。
桌上陷入詭異的安靜,本來大家隻是在默默看戲,畢竟季凡和莊池一向不和,吵起來是常有的事情,大家見怪不怪,就當看個熱鬧,而且這麼多次劍拔弩張,沒有一次真打起來過。
但是許則遠的話一出,這就不是一場普通的戲了,可能是驚悚片,也可能……得演一段很長的默片。
因為沒有人敢出聲。
許則遠平時看起來就不太好接近,話不多,如果季凡不在,他就像一座無人進入的孤島。他和簡丘不同,簡丘看起來不好惹,是太有個性,用一個字概括,就是虎,但許則遠一直清清冷冷的,透着一種浸入骨髓的高貴,看不出情緒,就像剛才所有人都沒料到他會搭腔,他吃完土豆片,就冷不丁地開口了。
桌上的氣氛降到冰點,許則遠完全沒有自己搞砸了聚餐的自覺,仍漫不經心地咬着烤豆皮。
夏廷樹咳了一聲,企圖把氣氛拉回來,但顯然很難。
他算是看出來了,莊池就是看人下菜,他喜歡和季凡吵,是因為季凡脾氣暴但是好吵,兩個人一來一回,他總有占上風的時候。許則遠平時不見得和他搭腔,但是一開口就是絕殺,他吵不起來,更不是對手。
因為許則遠就明明白白的一副不在乎的樣子,直白地告訴你在他心裡你狗屁都不是。
夏廷樹站起來,故作輕松地道:“好不容易背着鐵哥出來,要不我們還是叫一打啤酒吧。”
他說完轉身要去找服務生,洛溪拉住了他的袖子,小聲道:“隊長,鐵哥知道了會罵你的。”
夏廷樹看着他,笑了一下:“你不說,他怎麼會知道?”
服務生很快就送了一打啤酒過來,季凡趁夏廷樹沒注意,又叫了一打。
大家都喝了酒,氣氛總不會太悶。
季凡是個愛鬧騰的,沒一會兒又開始嬉皮笑臉了,他和簡丘劃拳,輸得慘烈,被灌了不少,又想來找洛溪玩。
洛溪性子軟,被他哄着玩了一局,季凡倒了滿滿一杯啤酒給他。洛溪梗着脖子全喝下去,十分豪邁地抹了抹嘴邊的啤酒沫,沒過幾分鐘,臉紅撲撲的,上頭了。
夏廷樹很有先見之明地制止了季凡想再繼續的行為,讓洛溪自然地靠着他,随時注意他的變化。
季凡繞了半圈,晃悠悠地來找桌對面的莊池。
從酒端上桌開始,莊池就一直拿着啤酒瓶悶聲喝酒,他前面已經擺了好幾個瓶子,伍涼逸勸不住,知道他心情不佳,也沒再煩他。
莊池見季凡過來,果然沒好臉色,但是他喝了不少,反應慢了半拍,有些迷糊。
季凡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找他,隻是看莊池一個人坐在那兒喝悶酒,有點可憐。但是他心裡想,這也太玻璃心了,這麼久都緩不過來,又感歎許則遠的緻命殺傷力,他自己已經百毒不侵了,别人可不一定。
季凡坐在他旁邊的那個空位上,戳莊池的胳膊:“诶,你至于這麼灌自己嗎?許則遠就那麼随口一說,他也不是真看不起你。”
莊池“切”了一聲,他又不是眼瞎,許則遠自命清高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莊池大着舌頭,道:“他确實不是看不起我,是壓根懶得看我。”
季凡心道,你可真是長了雙慧眼,許則遠就是一個什麼都不在乎的人,甚至連他自己有時候都懷疑,許則遠到底在不在乎他。
季凡拍了拍莊池的肩膀,說:“行了,你平時不也覺得我說的都是屁話嗎,他的話你也當屁放呗。不過要還想喝,我就再給你叫一打,别顯得我多小氣似的。”
莊池搶了他手裡的啤酒瓶,沒再說話。
直到後半夜,大家才散攤回去。
夏廷樹沒喝啤酒,意識還是清醒的,他叫了兩輛車,讓司機開到小區門口,然後大家再一起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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