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影一晃,等任昀再去看時,那個人已經不在原地了。
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邁開步子徑直向謝然走去。
出道組前腳剛走,後腳就有别的學員湊上來,謝然不好意思透露自己酒量不佳的事實,況且就算透露了,可能也隻會被灌得更狠,隻好陪着他們胡鬧,時不時地偷梁換柱作個弊之類的。饒是如此,半場酒宴還沒過,他的臉上也已是通紅一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得罪了造型師。
任昀走到他面前的時候,謝然正好往後退了幾步,坐到了身後的椅子上,視線飄忽地落在不遠處正在放映直播回放的屏幕上,眼睛像是起了層霧似的,眼底還帶了些水光。
他擡手抓上任昀的胳膊,像是一兩歲的孩童抓住了心儀的玩具,嘴角都牽起一個雀躍的弧度。
“醉了嗎?”任昀垂着眼看他,柔聲問道。
謝然遲鈍地轉過頭,撩起眼皮對上他的眼。他們就這樣對視着,周遭的聲音仿佛都在這個瞬間散了開去,燈光在他們之間穿過,像是香槟色的薄霧。
許久之後,謝然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話還沒出口,就先打了個嗝。
任昀差點被他逗得笑出聲。
“看來是醉了。”
謝然捂住嘴巴,臉上的紅暈像是更重了些。他吐字含糊地否認道:“我沒醉。”
任昀不置可否。
謝然擡起了另一隻手,抓住了他的小臂,扯着人讓他坐到了自己的旁邊,然後又慌亂地四處張望了幾次,無視了那邊黑壓壓的一大群人,歪着頭就靠在了任昀的肩膀上。
“和您說個事。”謝然松了一隻手,手指在任昀的大腿上胡亂畫着。
任昀靜靜地瞧着他,等他開口。
“我想去國外學音樂。”謝然試探地說道。
“好。”
謝然擡起頭看着他:“你怎麼都不問為什麼?”
任昀垂下眼,盯着謝然在自己腿上作亂的那隻手,緩緩地說:“我的然然早過了要人操心的年紀,我相信他會做出最好的決定,也尊重他所有的決定。”
如果對方詢問他的意見,他會給出深思熟慮後的答複,但謝然已經做出了選擇,他能做的就隻有支持他。
“而且,我也有想要做的事。”任昀摸了摸他的腦袋,手指從他的頭發間穿過,抹了發膠的發絲有些硬,手感也沒以前的好,但任昀并沒有撤開手。
謝然撇了撇嘴,又靠了回去。或許是酒意驅使,他渾身都是軟綿綿的,提不起半點氣力,像是被抽了骨頭,不是靠在任昀的身上,就是挂在椅背上。
“我可能要去好久,都沒法和你見面了。”
“我可以去找你。”
“那……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任哥可别被哪個小妖精給勾上了。”謝然腦袋在他肩上蹭了蹭,湊在他的側頸去聞他身上的味道。任昀今天似乎換了一款香水,木香調的味道,幾種香味混雜在一塊,像是曠野一般,是名副其實的渣男香。
任昀的眼珠轉了轉,視線瞟過被人群簇擁在中間的陸硯,心想這也是我需要擔心的。
散場前謝然和幾位導演喝了幾杯,又被其餘的四位導師灌了酒,等到回酒店時,差不多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甚至掏出了一張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卡片,焦躁地在門上刷着。任昀一邊支撐着他,一邊在他的口袋裡尋找房卡,還要被迫目睹這一番操作,險些就沒忍住準備趁人之危了。
誰想一進門,謝然就掙開他的手,踉踉跄跄地小跑到窗邊打開了窗。
夜風呼呼地灌了進來,被帶起的窗簾蒙在了謝然的臉上。他手忙腳亂地和眼前的“不明生物”開始了一場長達半分鐘的戰争,總算是把它從自己的臉上掀了下去,然後長舒了一口氣,摔在了床上。
任昀從桌上倒了一杯水,把玻璃杯在謝然的臉頰上碰了碰,坐在了他的旁邊。
“先喝口水。”他說着,另一隻手撩開了謝然的頭發。
謝然擡起手想要去捧,但指尖剛摸到玻璃杯的杯身,任昀就拿遠了。
“你幹嗎啊?”謝然不滿地說着,側着身就想去搶他手上的杯子。
“起來喝。”任昀又把被子挪開了一點,說道。
謝然瞪了他一眼,才慢吞吞地撐起了身,去夠他手上的杯子。
微涼的水滑過口腔,冰涼的玻璃杯刺激着他的感官。謝然把杯子捧在手裡,手指在杯身上輕輕敲擊着,像是在彈奏着某篇樂章。
“其實我以前真的很嫉妒池青衍。”謝然悠悠地說着,聲音很輕,仿佛随時都能被風吹散了似的,“不隻是因為他和你的關系,還因為我一直把他當成自己職業生涯的對手。”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但好像從某一個時刻開始,我總會下意識地把自己和他去對比。可我總是比不過他,于是就越來越焦慮,好勝心也就越來越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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