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飛睜大了眼睛,深深看着眼前的人,他像是遠道而來的朝聖者終于聽見自己的神明向自己說話一般,眸中的情感已經不能僅僅用渴求來形容。嚴起亭如果能看得見的話,這件事估計就日後再說了,但他看不見面前人的神情,所以他繼續緩緩地說道:“關于你的一切,是我沒有好好珍惜。對于别人來說,沒有‘得到’就不存在‘失去’,而對于我來說……我擁有的太多了,反而是‘失去’讓我明白什麼是‘得到’。我曾經擁有全世界最好的東西,可是當時的我,把它當成草芥似的丢棄在我的寶物堆裡,……當盜賊将它奪走的時候我發現,沒有了‘它’,其他的東西——我都不再想要了。”嚴起亭用兩人十指相扣的手覆上左手腕上的黑色手環,在找到它的那天,他就已經許下一個心願——如果,還能再見他一次的話。如果,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的話。他不會再放手。不會再讓這個人離自己而去。嚴起亭擡起眼,在黑暗中摸索着,将手指探向眼前人的臉龐:“你在我身上浪費掉的那八年時光,我想用今後所有的時間來補償你。不管是你瘋了,還是我瞎了,我們誰都不要嫌棄誰,就像現在這樣,一直在一起,你說好嗎?”可笑嗎?高高在上的獵人收起了無往不利的□□,拉着過去某隻死過去又活過來的獵物的手,向他描繪出了一個有你有我的未來。……可笑嗎?不可笑。這個獵人,他從來不說謊。項飛閉上眼,收緊了呼吸:“你問我會不會陪着你?”嚴起亭看不見項飛的神情,聽見這話,握住項飛的手指不由得緊了緊。一直以來,他都太有優越感了,把所有人當做自己的玩物。而現在,當他曾經的玩物向他說出不确定的話語時,他的心竟然完完全全地懸了起來,被人吊在半空之中,等待着下一刻的審判。究竟是落回胸腔,還是跌入萬丈深淵,全在這人的一聲回應之中。時間突然變得緩慢,項飛僅僅停頓了幾秒,而嚴起亭卻覺得好像越過了整整的八年。那些或有意或無意的傷害,那些或關懷或幽艾的眼神,都如同紛飛的紙片一般,在這一刻紛至杳來。項飛松開扣在一起的兩隻手,用雙臂緊緊地擁住了眼前的人:“會,我會。如果你看不見了,我就做你的眼睛,如果你走不動了,我就做你的雙腿。我巴不得你多多的依賴我,将所有的一切都交給我,最好從此以後和我熔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你知道嗎,嚴起亭,你就是那條黑暗難行的道路上,唯一指引着我前進的光啊。”作者有話要說:唯一指引着蠢作者前進的光,是你們的收藏啊o(╥﹏╥)o論‘解宇之’和‘項飛’的區别:作者:為什麼說解宇之很重要?嚴總:這個你不是很清楚嗎?作者:好吧,我們換個方式來問。如果項飛不是解宇之,你會怎樣?嚴總(轉了轉手裡的筆):和他玩玩兒。作者(内心diss渣男):現在你發現他是解宇之了,然後呢?嚴總(放下手裡的筆):和他玩一輩子。作者(掩面):這不還是渣嗎(喂!尾聲 day912018年2月14日,情人節,美利堅合衆國東海岸,巴爾的摩。“還有不到兩天,國内就該過年了。”嚴起亭晃了晃剛剛從拳擊機上赢下來的禮品,呼出一口白霧。項飛嗯了一聲,旁若無人地攬着他的肩膀,帶着他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他知道嚴起亭想讓他回去過年,但那天剛好安排了手術,他想守在這裡,等着嚴起亭平安從手術室裡出來。“情人節咱們就說情人節的事兒,過年另算。”項飛緊了緊攬住嚴起亭的手,将他的額頭按向自己,在光潔的眉心輕輕嘬了一口,這才心滿意足地放開。嚴起亭已經習慣他這種黏黏糊糊的态度了,此時的他并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因為兩個人都在海外而感覺到放松。在這裡不用擔心遇上熟人,也不用擔心鬼鬼祟祟跟拍的媒體,甚至在馬裡蘭州,同性婚姻早已經合法化。雖然兩個人現在正在遍布着z國人的唐人街穿行,但這裡的人向他們投過來的,都是友好的、甚至帶着羨豔的目光。項飛攬着衆人羨豔目光的來源,驕傲得尾巴都快翹上天了。他恨不得所有人都趕快過來看看,看看他的心肝大寶貝兒。這不是什麼嚴總,不是什麼地産大鳄,而是完完全全歸屬于他的,他一個人的嚴起亭。“行,過年另算。”嚴起亭仰起頭,将身體的重量微微後傾,落在項飛攬着他的手臂上。手臂上的力量傳來,将他穩穩地托住,并且愈發向自己那邊靠攏。嚴起亭呼出一口氣,他喜歡這種感覺,這種閉着眼漫步雲端的輕松感,在他黑漆漆的世界裡點燃了些許光亮。看不見東西其實比想象中的更加不方便,他會因為一個失手而打碎面前的杯子,會因為走得太快而碰翻身旁的椅子,會因為眼睛不方便而無法閱讀國内發來的郵件,也會因為什麼都做不了而陷入難言的煩躁。但是,這個人在身邊。他充當了嚴起亭的手杖、嚴起亭的閱讀器、嚴起亭的生活管家,嚴起亭需要的一切,他都在第一時間讀懂然後辦到。嚴起亭甚至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時候已經産生了這樣的默契,就仿佛,他們倆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前方傳來一陣烤羊肉串的香味,嚴起亭突然間頓住了腳步。項飛看他一眼,樂道:“想吃?”嚴起亭點了點頭,朝項飛眨眨眼:“能吃麼?”不知道是不是項飛的錯覺,他感覺到那雙眼睛裡竟然帶了兩分天真,三分期盼,像小孩子看着家長似的神情盯着他,他簡直說不出來一個不字。項飛狠了狠心道:“醫生說了,不能。”嚴起亭哦了一聲,轉開了臉。項飛看這人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感覺自己就是個虐待兒子的狠心後爸。眼瞅着那雙眸子裡的期待慢慢消失,項飛都想掩面而泣了。“人家寫的是變态辣,你吃不了。”項飛想來想去,隻能如此安慰這人了。嚴起亭一聽,覺着好像有戲。他再次對着項飛的方向眨了眨眼,擺出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我記得你不是挺喜歡吃辣嗎?要不這樣,你買一串,我就嘗一口。……我實在有點兒想念羊肉串的味兒了。”好嘛,家鄉攻勢,z國小吃——羊肉串兒,那些年走街串巷掃蕩整個z國的舊疆羊肉串兒。項飛果斷掩面而泣了。這可是嚴起亭第一次找他要東西,他私心裡想象過心高氣傲的嚴總向他要東西會是什麼感覺,不過他想象的是嚴起亭找他要賓利的鑰匙,誰知道他要的竟然是——羊肉串兒?好吧,那就……來一串兒?于是嚴起亭風卷殘雲地席卷了大半根巨型肉串兒,并且成功地被辣得說不出話。項飛慈愛地看着他,慈愛地擦掉他嘴邊的油漬,然後‘慈愛’地把手指放到嘴裡舔了舔:“開心了?”嚴起亭嗯了一聲,龇牙咧嘴地吸了幾口氣,就着項飛遞過來的吸管喝了一大口奶茶:“艾瑪,這玩意兒就是傳說中的變态辣?果然變态……連肉味兒都沒了,呼,幹脆直接烤辣椒不得了?”項飛笑了,接過他手裡的辣肉串咬了一口:“都說你吃不了了。”嚴起亭哎了一聲,示意項飛把最後一塊兒肉留給自己,一邊飙淚一邊道:“别啊,辣得挺爽的。奶茶再來點兒……呼,舒坦。我都快上刑台了,得好好兒放肆一把才行。”項飛啧了一聲:“别總把這些不吉利的挂嘴邊兒行不行,趕緊呸呸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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