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棠淡定地和燕霁商量,哪怕燕霁慣常面色不佳,适才又眼也不眨地殺了十多名弟子,也不妨礙雲棠和他有商有量。
雲棠喜歡把任何事情都攤開了講,她現在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總比跟個鹌鹑一樣跟在燕霁後面,到了他的行宮才發現白跑一趟來得好。無論多厲害的絕頂高手,在生活中一定都不喜歡麻煩,燕霁也是這樣。
雲棠衣上的血都已經幹涸,把好好的一件弟子白衣弄成血色,本是極髒污的顔色,風一吹,能聞到鮮血的味道,但她的眼睛非常幹淨,沒有雜質、沒有紛争。
燕霁冷冷地看着她,就像看到吃人的世界裡一朵不知人間疾苦的花。
他記憶甚佳,聽之不忘,想起了雲棠所說過的魔域。那個地方,能養出這樣的人?
燕霁忽然道:“魔域裡都有些什麼樣的人?”
雲棠聽他沒頭沒腦地問一句,她倒是非常習慣燕霁的性格,畢竟燕霁修為頂尖,沒什麼能制約他,自然是想問就問。
雲棠沉吟一下:“魔域裡基本都是想做對方爹的人,以及随時随地想要弑父的混蛋。我這樣說可能有點難以理解,概括一下就是,别人都說魔域裡全是非正常人。”
也就是俗稱的變态。
魔域的人想做對方爹的原因很能理解,到了魔域,基本也就告别傳宗接代了,他們脾氣本來就暴,所以言談之中動辄:我是你爹,羞辱對方的同時達成自己多了個兒子、女兒的快感。
魔域的人随時随地想要弑父就更容易理解了,想想,等他們死了後,在黃泉見到祖宗,祖宗:你有兒女嗎?他們搖頭:祖宗,沒有,但我多了一個爹…
這委屈誰受得了?
燕霁看向雲棠,如果魔域都不是正常人,那她自己呢?
燕霁沒有說話,雲棠受不了身上血衣的味道了:“你想好沒有?要不要我回去換了衣服再來找你,或者我穿你的衣服也好。”
燕霁轉身而走,聲音飄過來:“回去,明日再過來。”
“好。”雲棠應了一聲,去自己所住的碧天峰。
她的房間由她自己布置,香爐處青煙直上,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微甜的香味。雲棠把身上的血衣褪下來,因為鮮血凝結,血衣和中衣已然粘在一起。
她将帶血的衣服放在一個圓凳上,換了另一套弟子服,然後沉下心來檢視内腑。雖然燕霁給了她一道靈力治傷,但雲棠還是要仔細檢查,别再留下暗傷了。
她正閉目,便聽得門外有人叩響房門,中年人低沉的聲音響起:“雲棠,開門。”
這聲音是雲河。
雲棠睜眼,她爹怎麼來了?難道是聽說她受傷了來看她?有可能是這個原因,因為她最近也沒犯什麼錯,總不可能再被挑毛病。
雲棠下床開門,門外不隻有雲河,還有雲蘇氏。
“爹、娘,你們找我?”雲棠側身,将他們請進去,雲河擺擺手,不想進去,雲蘇氏也溫婉地站在雲河旁邊,立場一緻。
雲河皺眉:“我們就不進去了,你每天沒個正形,你那屋子亂糟糟的能看?别把我和你娘給氣死了。”
雲棠的房間一點兒不亂,隻是最開始她剛回來,知道自己身上的暗傷不好相與,便倒騰了許多靈藥放在房間内,她爹娘來看了一兩次,指責她沒有收拾。
雲棠解釋過自己身上有傷,是在魔域時留下的,可雲河一挑眉:“你要是有傷,醫修能看不出來?你就是天賦不佳還偷奸耍滑,别找那麼多理由。”
之後,他們再也沒來過雲棠房間。
雲棠又聽見這個說辭,點點頭:“好的爹,但我剛才才和人打過架,我要檢視内腑,你和娘先離我房間遠些,免得把你們氣死了,一會兒我檢查完身體,再去找你們。”
說完,她便毫不留戀地關上門——
她很喜歡她的房間,也很喜歡會收拾房間的她自己,她才不要聽别人每日、每刻、每一見面都說她自己哪哪兒都有問題。
雲棠關門的動作太快,雲河和雲蘇氏都沒想到。
雲河一把撐住門:“你那麼快關門做什麼?”
雲棠疑惑地看着他:“我開着門,你們正站在我大門口,你們難道不會看到我房間?你們不是說看一眼就會氣死嗎?一會兒我來找你們,也不耽誤我們談事情。”
她這番話說下去,雲河和雲蘇氏臉都綠了,又不知道怎麼反駁。
可他們也不能就這麼離開,雲河和雲蘇氏來找雲棠,當然是有事兒。雲河僵着臉沒開口,雲蘇氏碎巴巴道:“你這孩子,沒點兒眼色,慣會置氣,好了,我們來找你是有正事,你不是受傷了?你收拾一下和我們去一個地方找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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