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蔡景走在最後面,他忽然把手搭在了我肩膀上,不隻是搭着,用了點力按着的那種。我知道他什麼意思。我在心裡顫了一顫,也跟着喊了一聲:“媽媽,新年好。”
聲音很小,也不知道她聽到了沒有。因為反正大家都在喊,她也隻是一徑應着。這隻是随意的寒暄,不是什麼特殊的形式。
可對我們來說,這是特殊的形式。
我很緊張。
蔡景悄悄湊到我耳邊說:“下次聲音可以再大點。”
蔡景的媽媽忽然看了過來。我心中一驚,趕緊離蔡景遠一點。他媽媽笑了起來,說:“這是那個……小餘同學吧,長這麼高了。”
我去,居然還記得我!
盛葳笑了起來,說:“是啊,餘路那次真是一戰成名。”
大家都笑了,可見大家都是記仇的人。蔡景欺負我的事,誰都沒忘。
我有些不好意思,低了低頭,說:“您記性真好,還記得我。”
蔡景的媽媽笑着說:“那次是我們小景太欺負人。今天讓他好好招待你。”
過年期間,隻要是春節期間沒請春客的,到初八肯定都還有一堆菜沒吃完。蔡景家大概就沒請客,中午很快就整出了一桌酒席。
這種過年串門的酒席,我們這裡通常是固定花樣。中午就是一整桌小菜,都是各種鹵味和蒸品小吃,像是鹵牛肉,鹵雞蛋,鹵豆皮,鹵豬耳朵等等,反正能想到的,基本都能鹵。這些都是年前就準備好的,就等年後招呼客人時切出來,然後一小碟一小碟地擺出來。最後再加點青菜和湯或者别的什麼菜,就看主人自己發揮。主食也不會吃米飯,都是蒸出大片大片的包子,然後再煮一鍋面條。
挺好準備的,基本上客人到了就可以上桌開吃。
所以,我們到了,就直接吃飯了。我們五個客人,加上蔡景和他弟弟妹妹,正好八個人,湊滿了一張八仙桌。她媽媽在後面廚房燒水,說等會吃得差不多了再煮面條。
大家邊吃邊聊,蔡景給我們倒酒。他弟弟居然也要同我們一起喝,被蔡景拍掉了酒杯,給他倒了可樂。
蔡景沒去讀大學,他們都當是理所應該,但都好奇為什麼我也沒去。盛葳說:“十一時我還準備去找餘路玩,結果他居然跟我說沒有去報名,我真是……”
我隻好再重複跟他們解釋一遍,說家裡沒錢了,讀不起,就去讀了個短期培訓的技校。然後我就問盛葳,北京好不好,計算機專業學什麼。
大家都說計算機專業掙錢,但怎麼掙錢,我沒有概念。我們這裡的網吧裡裝電腦都是玩遊戲。
盛葳說:“北京好啊,我們鄉下的根本沒法比。你們知道嗎,我們第一門課就是計算機操作課,我一竅不通,班上一大半同學直接免修。”
方佑軒和桂梓儀似乎是深有同感,附和說:“我們也是啊。城裡電腦早就普及了,人家小孩都是從小就會電腦。”
我問:“計算機操作課學什麼?”
盛葳說:“就是很簡單的辦公軟件的應用。文檔,表格處理,幻燈片制作等。”
我一竅不通,但盛葳人一向很好,她沒有覺得跟我講就是在對牛彈琴,反而很耐心地給又我解釋了一遍。
我還是不太明白那些為什麼能掙錢,但總之先記住就對了。
盛葳說:“我說多少都沒用。你如果感興趣,可以買個電腦自己摸一摸,摸了就上手了。”
“電子表格,是不是可以記賬?”蔡景在對面忽然問了一聲。
我擡頭看過去,發現蔡景正在對面看着我們。雖然乍一看好像沒什麼,但我就是覺得他表情不太對。我心中一個咯噔,這才發現,大家都安靜着,就在注意聽我和盛葳聊天。我們坐在一個桌角的兩邊,聊得太投入,頭都湊一塊兒了。
我幾乎是彈着坐直了身體。
盛葳好像還有點高興,擡頭沖蔡景笑,幫他解釋說:“對,記賬很方便。數據輸進去就自動計算了。”
我恍然大悟。這個可以用來管理會員積分嘛。果然是好東西!
如果蔡景看我的眼神不要那麼陰恻恻,我會更加覺得那是個好東西。
吃完飯後又是打麻将,過年沒什麼人來觀戰,就我們自己湊了一桌。我、盛葳、桂梓儀和何立乾在桌上玩。蔡景為了彌補上次修理我的愧疚,這次坐我旁邊教我。
聽他睜眼說瞎話,他隻是想賴在我身上而已。我都不想拆穿他。
桂梓儀在桌上是幫方佑軒打,方佑軒在旁邊看她玩。反正錢是方佑軒的,輸了是他的,赢了就是桂梓儀的。
這才叫男人。
噢,對了,忘了說,他跟桂梓儀又複合了。
真是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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