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虞妗輕應了一聲,往他的胸膛依偎。
秦宴久不等她說話,垂眸看時,虞妗媚眼輕阖,眼尾還帶着潮紅,眼睫挂着微盡的淚珠,是真的睡着了。
便是得了她的人,秦宴仍舊覺得自己還沒闖進她的心去,空空蕩蕩,如同漂泊無依的浮萍,等她垂憐。
思及她說的話,秦宴自嘲的笑了一聲,他不是傻子,如今起複他最好的機會,便是出征呼揭,除他以外,無人能擔此任。
秦宴看着她恬靜的睡顔,輕輕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
“怎麼會恨你,我無比知足。”
*
早在秦宴卸任次日,須發斑白的英國公,正大光明的站在朝堂上,當着蔣韶的面從秦寰那兒,替他的獨子宋嘉钰求了懸空已久的,禦史大夫一職。
英國公乃是三朝元老,如今年事已高,等閑不在朝中行走,宋嘉钰既是他獨子又是老來子,養得嬌慣,活脫脫一個玩世不恭的二世祖。
不說蔣韶,就是秦寰也不願将這個位置交給宋嘉钰。
偏偏英國公一把鼻涕一把淚,在朝堂上老淚縱橫,一會兒哭先帝去得早,一會兒哭宋嘉钰都及冠的年歲了,早該說親了,偏生宋家看得上的人家,壓根兒不願将姑娘嫁來,宋家看不上的,又上趕着來找事兒。
又說宋嘉钰好容易有點上進心,收起玩心願意入朝為官,他這當爹的,堂堂一個英國公,連個官位都要不來,不如早日卸了這頂官帽,回家等死算了。
英國公是先帝在時都敬着重着的,秦寰又哪裡敢真讓他回家等死,隻推說讓他考慮考慮,便忙不叠的下了早朝。
蔣韶對宋嘉钰任職禦史大夫一事,倒是不置可否,滿上京城裡誰人不知宋嘉钰與秦宴有交情,秦宴剛倒,宋嘉钰便站了出來,可不就是秦宴狗急跳牆了?
也不知秦寰如何想,當天夜裡,禦史大夫的祗服及官印,随着封官的聖旨,一道送去了英國公府。
次日文朝,穿着一身松垮祗服的宋嘉钰,便站在了蔣韶身旁,吊兒郎當的和他打招呼。
禦史大夫監察百官,蔣韶原以為宋嘉钰新官上任三把火,把把燒到他頭上,早早吩咐了底下的人莫要惹事生非。
誰知宋嘉钰就像當真是來吃着皇糧混日子的一般,規規矩矩上早朝,該說的話一句不少,不該說的一聲不吭。
事出反常必有妖,蔣韶越發警惕起來,直到昨日夜裡,收到他安插在燕宮的内侍,傳來的密信。
順帝獨自一人往桂宮,滞留兩個時辰。
蔣韶随手将信紙扔進燒得正旺的炭盆裡,看着火舌迅速将其吞噬,原以為這小皇帝多有骨氣,不過才短短半月,便支撐不住去求虞妗了。
秦寰既是去求了虞妗,那麼明日,應當能瞧見她了吧。
次日一早,整裝上朝的蔣韶未能得見虞妗,而沉寂半月的宋嘉钰祭出了他的殺手锏。
秦寰坐在龍椅上,昨夜虞妗的話整夜回蕩在他耳邊,一想到能就此扳倒蔣韶,激動得整晚不曾好眠。
沒了秦宴和虞妗的朝會,無甚大事,照例有文官将北地呼揭戰亂一事連番上奏,秦寰此時無心聽這些,滿心等着宋嘉钰将蔣韶的醜事公諸于衆。
誰知等到朝會完,皇上即将起駕,百官退班,宋嘉钰還斜靠在廊柱上昏昏欲睡。
秦寰沒好氣的讓李欽将他喊醒,真不知他是來早朝的,還是來睡回籠覺的。
宋嘉钰打着哈欠悠悠轉醒,嘟囔了幾句:“退朝了?微臣告退。”
說走就走毫不拖泥帶水,看得秦寰目瞪口呆,忙喊住他:“宋卿今日無本?”
宋嘉钰瞧着比他更無辜,眨巴着漂亮的丹鳳眼,一臉茫然:“臣無事要奏。”
看他這幅懵懂無知的模樣,全然不似作僞,秦寰開始懷疑是自己聽錯了,還是虞妗謀算錯了?
一君一臣這般僵持着,底下已然一片竊竊私語聲,秦寰心頭火氣,權當自己聽錯了吧。
李欽正要唱退時,太和殿外突然響起震耳欲聾的擂鼓聲。
是登聞鼓。
登聞鼓自高祖皇帝時便設有,以便聽取臣下谏議或百姓冤情,懸鼓于朝堂外,許擊鼓上聞。
偏時有刁民惡意擂鼓上訪,高祖皇帝不勝其煩,後“必關軍國大務、大貪大惡、奇冤異慘”方可擊鼓,凡擂鼓者,先廷杖一百,此後至今,無人再敢擊鼓鳴冤。
秦寰坐回龍椅上,李欽颠着腳前去查看,片刻便返,俯身在他耳邊低語:“是翰林院孔目,孫大人。”
翰林院孔目孫潛,末流京官,并無上朝的資格。
此人何來的膽子擊登聞鼓?秦寰心裡隐隐有些明白了,幾乎要控制不住上翹的嘴角,極力壓抑着激動得發顫的嗓音,說:“傳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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