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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中他是結婚最早的，為人父也是最早的，同學們都在為了工作為了事業忙忙碌碌，昊富心中莫名升起諸多地失落。别人都在一列飛奔的列車上，他卻在獨自步行！

晨光化工廠又要擴大生産規模了，最近要在南方某城市建分廠，新亮有可能到新廠任技術副廠長。讓昊富青春期懵懂的黃姓女同學，省師範大學畢業後，分配回他們的母校任教，也僅僅是一年多的時間，已經被破格提拔為教導處主任，除主管全校的教學外，還是區教育局一個學科的帶頭人，前程似錦。

前幾天昊富又收到衛國的來信，他參加了北方某城市的抗洪搶險，曆經兩個月地嚴防死守，他帶領全班戰友出色地完成了任務，确保了國家财産不受損失，保障了人民群衆的生命安全。因為表現突出榮立三等功一次，剛剛被任命為副排長。來信中還特意提到，聽說昊富吳霞有了小寶寶，專門托戰友帶回來了一對毛茸茸的布老虎和兔寶寶娃娃，還有一大堆用子彈殼做的槍啊炮啊模型，委托他的父親__也就是他們村主任馬玉章送到昊富府上，以示祝賀！

昊富看着聽着同學們地進步，已經沒有了特别地激動，關鍵是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激動。在廠裡累死累活筋疲力盡推一天磚，回到家伺候完吳霞娘倆吃喝拉撒，上床倒頭就睡過去，就像“駱駝祥子”一樣，拉車、吃飯、睡覺，拉車、吃飯、睡覺。

村主任出場

這天接近中午，昊富依舊在磚廠上班，兩個妹妹還沒放學，家裡就吳霞娘倆和曲懷忠。剛剛立秋呢，雖說酷暑已經過去，早晚天氣漸漸地涼了下來，整個白天還是豔陽高照，秋老虎肆虐到處都是熱乎乎的，讓人無處躲藏。

吳霞抱着孩子坐在大門洞陰涼處，迷迷糊糊哼着歌曲給孩子喂奶，馬玉章左手抱着布老虎和大白兔兩個大大的布娃娃，右手提着一方便袋子彈做的各式各樣的玩具走了進來。吳霞聽到聲音睜開眼睛，見是主任來了，還帶着一大包禮物呢，慌裡慌張趕忙站起來打招呼，上衣就沒有放下，半個胸部就露了出來，孩子才吸允過濕潤潤的格外顯眼，像一顆熟透了的葡萄點綴在中間，村主任一瞬間就驚呆了，像遭受到雷擊一般，怔怔地站在當地……吳霞看到禮物先是喜悅，昊富告訴過她衛國要送孩子玩具，正要開口表達謝意呢，看到村主任兩隻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自己，一低頭看到自己衣服沒有放下呢，渾身的血液就湧到了臉上，羞愧地趕忙就閃到了屋裡，差點被門檻絆倒。

曲懷忠正在屋裡歇晌，迷迷糊糊聽到聲音趕忙走了出來，看到村主任先是一愣，接着一種厭惡的情緒湧上心頭。他跟這位馬主任一直不對付，前幾年村裡選舉主任時，他們一起參選是競争對手，剛開始兩個人旗鼓相當，中間曲懷忠勝出，眼看着勝利在望，關鍵時刻馬玉章公然用百元每張的價格買選票，部分村民就連曲懷忠的幾個本家也被馬玉章收走了選票，最終曲懷忠幾票之差落敗。不服氣的曲懷忠将馬玉章花錢買選票的事反映到了鎮政府，馬玉章事先已經做了工作，鎮政府也就睜隻眼閉隻眼，誰舉報，誰舉證。曲懷忠也不好搜集真憑實據，幾年來心裡一直就憋了一肚子氣呢，兩個人關系也就越鬧越僵，心裡可是一直為來年村主任換屆競選較勁呢。

還有一層是曲懷忠是在給村委會制作辦公桌時受傷，按說應該算作“工傷”，最起碼村委會也應該承擔一部分醫療費用。但是因為有了之前選舉的過節，馬玉章說了算的村委會一分錢也沒有出，隻說集體的錢隻能用在集體的事情上，隻能花在全體村民身上。曲懷忠後來曾經指着馬主任鼻子質問：“我也是村民，怎麼就不能用在我身上？”

馬主任不慌不忙，“你隻是一介村民，不能代表全體村民。”

最後兩個人鬧了個不歡而散，本來惺惺相惜才能相近的兩個人，道不同不相與謀，形同陌路。

轉眼明年村委就要換屆開始新一輪選舉，像美國總統大選一樣，提前幾個月甚至更長時間就要做準備，曲懷忠也正在琢磨自己參選還是從曲家推選一位弟兄參選，看到馬主任拿着禮物上門，一時也猜不透他的來意。

馬玉章看到曲懷忠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自己處在下風口，也是一肚子的不自在，開始後悔此行是自取其辱了。本來他也不一定非要親自來送禮物，也是希望和曲家緩和一下關系，曲家大族近百張選票呢，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強吧。

曲懷忠看到吳霞慌慌張張地抱着孩子閃身進屋，又看到馬主任手裡提的兒童玩具，也不好做的過分，正在想說什麼好呢，馬玉章滿臉堆笑，先開了口：“衛國這孩子在部隊進步了，最近剛剛提了排長，聽說昊富兩口子添了小寶寶，特意托人捎回了禮物，囑咐我送過來。”說着晃了晃手提袋，子彈殼相互碰撞叮當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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