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啊,沒,她挺長一段時間沒回來了。”秦院長說道。
“那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會回來?”章不凡追問道。
他與姜梨自小關系親近,在福利院衆多長輩眼中,二人就如同親兄妹一般。
因他早兩天進福利院,所以一直扮演着大哥的角色。如今功成歸來,問問小妹的情況理所當然。
秦院長沒有多想,優雅地吐了口酒氣後說道:“沒,昨天聽說你要回來,我給她打過電話,關機了。”
喝了許多的酒,再加之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他此刻記不起姜梨是什麼時候搬出福利院的。
反正是有段時日了。
少數時候,姜梨隔三差五會回來一趟,看看院中的長輩與小夥伴們,順便再帶回些生活用品、水果零食等。
但更多時候是十天半個月也不見得會回來一趟。手機關機是常有的事情,秦院長早已習以為常,因此才沒有過多擔憂。
章不凡前天就給姜梨打過電話,同樣是提示對方已關機。
聞言,失望的神色在他的臉上一閃而過,快到無人察覺。
稍微停頓了片刻,他又問道:“那您知道她到底在哪兒工作嗎?”
“不知道,她什麼都不說。”
秦院長慈祥的面容閃過一絲無奈,又驚訝地問:“怎麼,她沒告訴你?”
“沒有。”
章不凡同樣無奈,補充道:“一問就是保密。”
對此,秦院長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不再多言。
其實,他發現了姜梨的一些秘密。
以他的閱曆,自然是看得出來姜梨心有執念。不說全部,福利院中收養的孩童中,至少有半數人都懷着的執念。
作為院長,他時時刻刻都在關注這些。
挖掘心事,疏通引導,從而令他們積極向上地成長,這本就是他的職責所在。
從小到大,姜梨的心理狀态都極不穩定,因此在她搬離福利院的最初一段時間裡,秦院長極為不放心,為此曾幾度跟蹤她。
不知是有意無意,前幾次跟蹤,秦院長很快就跟丢了人。
直到最後一次,他遠遠地跟着姜梨進入了城外的森林,看見了後者在林中健步如飛,一躍數米……
或許再年輕三十歲,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會刨根問底。
而現在,他一把年紀,垂垂老矣,隻想全心全意地用生命的餘溫去呵護院内的孩童。
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
深思熟慮之下,這個秘密對姜梨而言有益無害,他便沒有聲張。
看眼下這情況,姜梨沒有将其告訴給章不凡。既然如此,他就必須要守口如瓶才行。
不多時,關于姜梨的話題結束了,晚宴也在孩童們的嬉笑聲中散場。
離開兩年,原本屬于章不凡的單人床有了新的主人,福利院中又沒有空餘的床位,他便以此為由,執意要離開。
院門外,秦院長親自相送。
他語重心長地說道:“不凡,院裡條件不好,沒有留你過夜,你可别放在心上啊。”
“院長,您快别開玩笑了。”
章不凡離開的腳步稍有停頓,回頭說道:“這次回來,我就是想要改善一下院裡的條件,今天實在太晚了,明天我再和您說這事兒。”
“好,那太好了……”
臨時興起的話題又耽誤了幾分鐘。
之後,在秦院長的目光下,章不凡駕車緩緩駛去,暗紅的尾燈逐漸消失在黑夜中。
他沒有發現,在車輛還隐約可見的時候,一道人影從路旁一躍而起,精準無誤地從車窗跳進了車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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