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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如信笑了笑，徐遠清不知道他是同意了還是不同意，他又不能堵住這個世子爺的嘴，隻能惴惴地在一旁看着。許如信擡手給方越笙倒了一杯酒，方越笙見他這樣，面色好了一些。&ldo;越笙，咱們是朋友，我也就不繞彎子了。&rdo;許如信道，&ldo;咱們是勳貴世家，與那些窮酸書生永遠不是一路人。朝堂之上他們仗勢打壓世家，如今已是愈演愈烈，這些你大概都不知道。就算暫時未看到流血傷亡，這也是一場戰争，我們就是對陣的兩方，水火不容。&rdo;&ldo;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rdo;方越笙向來對朝堂之事毫無興趣，平常連聽都懶得聽。他以為許如信和他一樣，沒想到今天竟然說起這些事情。&ldo;我要說的是，你如果決定和那淩戟走近，我們不可能再接納你。&rdo;許如信指了指在座的衆人，無需經過同意，他們是一個群體。方越笙皺起眉頭：&ldo;就因為這樣？你也太小題大作了。&rdo;&ldo;小題大作？你問一問在座諸位，我說的話，可有一人反對？&rdo;許如信揚眉道。方越笙看向衆人，卻沒有一人向着他說一句話，連徐遠清和鐘天耀也不再打馬虎眼，做和事佬，隻是一起望着他，面上是明顯的不認同。&ldo;我哪裡有跟他走得近了？&rdo;方越笙質問道，&ldo;他向來住在方府，這麼多年不也這麼過來了，你現在拿這個說事，不過是你的借口。&rdo;許如信冷笑一聲，道：&ldo;以前如何，現在如何，不用我說，你對他有什麼不同，你自己清楚。&rdo;方越笙心底一緊，卻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淩戟用那雙墨黑色的雙眼溫柔地注視着他，小心卻又堅定地說着喜歡他的樣子……&ldo;越笙，這不是我與你的意氣之争，這是事關我們勳貴世家的臉面，甚至命運。&rdo;許如信面色沉沉：&ldo;你不要怪我對你這般不客氣。&rdo;他這樣說，在座十幾個世家公子，竟無一人反對。方越笙環視四周，以前覺得惬意無比的朋友兄弟，何時變得如此令他難受？這隐隐的排斥感，是從前衆星拱月的方越笙從未感受過的。隻是因為淩戟？可他并不覺得自己對淩戟同以前有什麼不一樣。方越笙面色亦不善起來：&ldo;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對淩戟怎麼樣，與你們又有什麼關系？再說一個淩戟，如何就能威脅到勳貴世家的命運？簡直荒唐至極。&rdo;&ldo;别說你不知道他在那群酸儒裡的份量。&rdo;許如信冷笑道，&ldo;明年春闱之期将至，以你那位好家仆的本事，要中個進士一點也不難。等他出仕為官了，真咬咱們一口，你便知道有多疼了。&rdo;&ldo;他才不會。&rdo;方越笙不屑地駁斥道。淩戟這麼喜歡他，怎麼可能會反過頭來傷害他。許如信這些人什麼都不知道，隻會在那裡胡說八道。許如信撇了他一眼，沒再開口，鐘天耀卻出聲道：&ldo;越笙，你怎麼了？你為什麼這麼維護那個人？&rdo;&ldo;我哪有維護他，我是實話實說。&rdo;方越笙抿唇瞪着鐘天耀。徐遠清卻也搖頭道：&ldo;如信一直說你對那淩戟的态度越發奇怪，我們還不信，現在看來，越笙你真是被他蠱惑了。&rdo;他話音一落，一直不言不語聽他二人對質的衆人居然紛紛應和。&ldo;是啊，方世子，誰不知道那淩戟一直有所圖謀。你怎麼能相信他？&rdo;&ldo;……若他所圖的隻是潑天富貴，倒也相安無事。若他真是要對付我們勳貴世家，那便後患無窮！&rdo;&ldo;越笙，他一直騙取你的信任，你防備了十幾年，怎麼現在中了他的圈套？&rdo;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雖不敢如許如信那樣明目張膽地責備，但這聲浪漸高，瞬間将方越笙包圍。&ldo;我沒有，你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都是胡說八道！&rdo;方越笙惱羞成怒道，卻無人聽他言語。許如信見他漲紅了臉的狼狽模樣，一擡手制止衆人，雅間内的吵嚷漸漸低下去，人人都看着許如信，聽他有什麼話可說。方越笙說不清楚現在的狀況是怎麼回事，卻隻覺這處境實在難堪。他不想再呆下去，猛地站起身來，轉頭要走。許如信看着鐘天耀拉住他，低聲勸他重新坐下。他看了方越笙半晌，才又笑了笑道：&ldo;當然，還有一個理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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