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讓他嘔血的,還是這兩人手裡攥着的一大把冒光的符篆——這他媽都哪裡來的怪物,莫非這個侄兒一直都在扮豬吃老虎?不然哪裡來這麼多錢置辦這一沓符篆,又不是批發!“他們啊,他們是你的錯覺。”塗曹壽掰了掰指骨,頂着一身金燦燦的符篆滿臉笑容地走過去:“不過陽哥的事咱們還是先放放吧,不着急。倒是二叔你,是不是該把事情給我們好好交代一下,嗯?”“交代,什麼交代?”介家二叔外強中幹地挺直脊背,假裝自己很有底氣。他背在身後的手裡還攥着幾張符篆,打算見機行事——不過可惜的是,他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因為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是個隻願動手不願動口的小流氓。還沒來得及用出符篆,介家二叔就被不講理的一拳頭給捶倒在地。“你呢,也不用着急跟我說。”用消防斧把床單割開個口子,塗曹壽嘩啦啦撕了床單:“我反正嘛是個外人,不用你給我什麼交代,隻是介家,尤其是三房,恐怕會很樂意聽一聽您的解釋。”介家二叔試着掙紮,結果被不耐煩的一手刀砍在後脖。熟練地把人捶暈搜身,塗曹壽拽出那些邪門的符篆一把全撕了,望了眼正在合力開棺的兩個介克陽,他感覺畫面有點好笑,不由走過去幫了一把。挪開沉重的棺蓋,陰暗到照不亮的棺底摸出一隻蒼白的手,裡面傳來遲鈍而急促的喘息聲,那隻手試圖用力,卻失敗了。塗曹壽二話不說,拽住那隻手往裡摸索,把住裡面人的腋下,一使勁就把人給架了起來。介子川:?許久沒有進食的青年異常消瘦,塗曹壽隔着衣服都覺得隻能摸到一層皮骨,把人拖出來的時候生怕不小心給人骨頭撞碎了,隻好輕拿輕放。面無血色的青年人斜靠在棺材旁,像是逐漸恢複了知覺,慢慢撐住自己的身體,艱難而陌生地張了張嘴,最後用沙啞的嗓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阿……啊……哭……”“阿庫?”塗曹壽問。介子川聽到馬上點點頭,支支吾吾地想說些什麼,但發音極其艱難,塗曹壽摸了摸這人瘦得不成樣子的臉頰,說:“你先别叽叽歪歪了,這樣子得馬上去醫院,不然你見不到褲衩就要gg了,大蛋,收工了。”任務完成的大蛋“嘭”地一下變回蛋狀,沖過去親熱地蹭了蹭自己的塗霸霸,塗曹壽沒理它,轉頭去看一直沉默着的介克陽:“你打算怎麼辦?”介克陽望着靠在棺材旁艱難發音的人,面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攥着符篆的手卻略緊了緊。塗曹壽知道這個人的性格,當即起身說:“是時候把長輩們叫起來了,今天晚上有仇報仇有親認親,我先打電話叫醫生,你去喊人吧。”介克陽看了眼歪倒在地的介家二叔,伸手拍了一張符篆在其腦門上,接着就默不作聲地把人給拽出去了。……當天晚上,介家十分熱鬧。三房失蹤兩年的兒子突然找到,而且還是被住在一個屋檐下的二叔給算計,一堆人哭的哭,鬧的鬧。塗曹壽作為“外人”全程跟家庭醫生一起坐在旁邊照顧吊葡萄糖的介子川。介子川的母親和從小就寵愛他的四姑抱成一團哭得稀裡嘩啦,兩人又給他道謝又給介克陽道謝,還要罵自己的二哥,忙得不可開交。已經被松綁的介家二叔獨自窩在單人沙發上,面色灰敗。他頻繁地低頭咳嗽,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花白下去——之前他是用邪術抽了介子川的福壽性命延年益壽,如今介子川與他的聯系一斷,他沒了續命藥草,衰弱下去幾乎是可以預見之事。最後,整件事情以介家二叔咳血暈過去為最終結局。介家二叔當晚被送進醫院,沒撐過第二天就去世了,他的妻兒吵吵嚷嚷,又是分家又是怎麼樣,鬧成一堆以後,介母見這個情況不宜讓兒子卷進來,遂讓塗曹壽帶着介克陽暫時找個地方避開麻煩,青誼的事情交給他們這些家長去處理。塗曹壽沒有異議,但他看得出來,介父和介母對于難得乖巧的兒子要離開青誼這件事,還是有些不舍的。臨走的時候,他對來送行的介母笑:“放心伯母,又不是見不到了,我那地兒離青誼也不算遠,做個飛機幾小時就到地方,您跟伯父要是不能常來,我們兩個年輕的多飛飛就好了,您别擔心。”“克陽有你照顧,我們沒有什麼擔心的。”介母抿了抿唇,拉着他的手輕聲說:“他二叔這件事,你也不用太往心裡去,你做的是對的,這件事就算今天不發現,明天不發現,等到子川福壽命盡,他二叔造的這些孽也遲早會暴露出來,隻是那時候再發現,就不是死一個人這麼簡單了。”她眼角的魚尾紋微微舒展,顯出坦然的溫和:“現在至少還救回一個,已經很好了。”聽了這番寬慰的青年站在原地有些發愣,直到男友過來幫他把背包背走,他才回過神來。塗曹壽那時候想。雖然相貌不一樣,但是無論是這裡的介母,還是現實中的介母,溫柔都是一樣的溫柔。——像真正的媽媽一樣。望着介克陽背着包取機票的修長背影,他直愣愣地看着對方拿着兩張機票走過來,好像是意外他的出神,對方湊到他面前問:“怎麼了?”“啊,沒什麼,看你長得帥。”介克陽聽完這句就沒再說話,簡短地“嗯”了聲以後就拉着他去過安檢,仿佛并沒有把那句誇獎落到心裡去。但他分明看到,這個人的耳尖紅了。……這大概也就是為什麼他會喜歡介克陽的原因。——正因為有這樣溫柔的母親,才會有這樣溫柔的介克陽。……他跟介克陽住了幾天酒店以後很快聯系了另一家公寓,在池耀堵上來以前火速搬家。介家那些破事最後的結果他不知道,也并不關心,倒是介子川這個家夥,身體恢複得倒是挺快,可惜心智有點問題。這家夥活蹦亂跳能下床以後,立刻買票從青誼飛到,天天去周庫家門口蹲着,像個跟蹤狂一樣非常難纏,雖然他喜歡周庫的心天地可鑒,但幹這些傻逼事的結果就是收效甚微……甚至完美地起到了反作用,可以說是戀愛界的典型反面教材了。——周庫有段時間差點就要搬家,要不是介子川死皮賴臉地保證自己再也不會去騷擾他,恐怕周庫會直接搬回老家,再也不想回來。于是原本名義上住在堂哥家的介子川——這家夥之前以權謀私地住在周庫隔壁——現在為了實現他對周庫的承諾,就又搬回來了。他搬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向堂哥兼其男友征求“如何追到男朋友”的訣竅。堂哥一如既往地沒有理他,而唯一能回答他問題的塗曹壽卻被這個問題給整懵了。自從他跟介克陽成立戀人關系以後,這個問題他就沒再考慮過,而且仔細回想一下……介克陽實際上也根本不是被他追到手的,而是天上突如其來掉了個餡餅下來,正好砸中了他。這麼想着,塗曹壽于是向他提議:“你要不去……拜一下月老?”他其實隻是開個玩笑,沒想到介子川這個沒常識的人真的找廟去拜,回來以後還拿着兩個土土的桃花符,興沖沖地要拿去送給周庫讓對方貼身戴着,簡直是……瑪德有毒。塗曹壽盯着那兩個紅紅的桃花符,委婉建議道:“我覺得……你要不等個節日約他出來玩的時候送吧,每天爬窗戶給他送東西也不是個辦法啊,會被鄰居舉報的吧。”“我也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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