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笑道:“這充其量叫爬雲!”悟空不解:“什麼才是騰雲呢?”祖師說:“一日之内,四海遊遍!”
悟空驚訝道:“太難了!怎麼可能?”祖師卻說:“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悟空聽出師傅話裡有話,就伏地懇請:“師傅!您好人做到底,教我要領吧!”
祖師說:“聽好了!神仙都是一頓足、一縮身就起升,而你呢,連跑帶跳一番才勉強離地。根據你的條件,師傅教你一招筋鬥雲法。你近前來!”
悟空趕緊過去,祖師在悟空耳畔低語一陣,又朗聲說道:“記住!念動真言,攥緊了拳,身子一縮,跳将起來,就能到十萬八千裡之外了!”
衆弟子一聽都笑了起來,有個人酸不溜秋地挖苦道:“悟空師弟!你好大的造化!将來畢業了找不到工作,别人發愁,你不會!”師兄們配合着故意問:“他為啥不發愁?”
那人繼續調侃:“他可以到軍營中做個傳令兵,快遞個軍令啊情報啊啥的,到哪兒都餓不着喽!”衆人笑得更開心了。悟空不加深究,跟着大夥兒笑成一片。
自當晚起,悟空就運氣練法,習誦口訣,一步一步反複揣摩、操演筋鬥雲法,騰雲之技法日益精進。
光陰似箭,轉眼春歸夏至。一天,衆弟子在一棵大松樹下乘涼,研讨道法。有人問悟空:“師弟!大夥兒來的都比你早,師傅怎麼那麼願意教你本事呢?”
另一個也問:“是啊!這怎麼能不讓人眼紅?你說到底為什麼?給師兄們透露透露,我們也想進步嘛!”
悟空誠懇地說:“我也想過這事兒。我想到什麼說什麼,沒有冒犯師兄們的意思啊!大概有兩個原因,一是師傅看我肯花十幾年的時間,跋涉幾萬裡,堅心尋師求道。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有幾個聽了不太服氣:“我們吃的苦、花費的時間也不少啊?修道之心堅定,這有啥稀奇?”
悟空點頭:“不錯!第二,我能沉心靜悟,苦學苦練。師傅也說,悟性和勤奮,具其一者不少。但往往有悟性的人,倚仗這個,就不肯下苦功,聰明反被聰明誤。而勤奮呢,很多人可以做到,但悟性是天賦之物,哪裡是人人都有的?”
話說至此,同學們都低頭思忖:我們不是缺第一條,就是缺第二條,甚至還有混日子的,啥都缺。
想明白了,就服氣了,嫉妒之心減去大半。這個話題太過沉重,有人就換話題:“悟空!那些避災之法,你都熟練掌握了吧?”
悟空笑道:“都初步學會了,隻是離熟能生巧還遠着呢!”有人說:“給大家露一手呗!”悟空也來了興緻,想在同學們面前顯擺一下,就說:“行!你們想看什麼變化?出個題目我好做法!”
有人看看頭上的松樹說:“就變成這棵松樹吧!”悟空說好,走到空地上,閉上眼睛,雙手合十,默念口訣,喊聲“變!”眼前就出現了兩棵一模一樣的松樹!大家驚叫連連,有的還上去折了一根樹枝。
喧嘩聲傳到了洞府裡,祖師不知發生了啥大事,急急地趕出來詢問,大家看見祖師來了,都不敢造次,垂手鞠躬。悟空也趕緊變回本相,回答道:“師傅!我們在讨論道法……”
“胡說!”祖師怒道:“你當我看不見嗎?是不是又在人前賣弄了?”幾個師哥看悟空要挨訓,就說是大家求悟空做的。
祖師卻說像沒聽到一樣,大聲說:“悟空留下!其他人回去面壁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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