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不解地問:“啊?那是啥?”
悟空分析道:“普通民居的屋脊上,大多有飛魚穩獸,那裡卻沒有。估計是祠堂廟宇之類的。”
唐僧道:“那樣更好了!咱們走!”二人到近前一看,見門楣處三個大字:裡社祠。
進去看見一位老者,胸前挂着數珠,對唐僧合掌施禮:“師傅辛苦!”唐僧連忙回禮,又到大殿上參拜了神像。
老者請唐僧入座,呼童子上茶。唐僧問:“老先生,此廟為何叫裡社?”
老者答道:“敝處是西番哈咇國界,廟後面的村民,出資修了這個土神廟,所以就叫裡社祠。一年四季都要奉獻三牲花果,祈求五谷豐登,人畜興旺。”
唐僧邊聽邊點頭,贊道:“離家三裡遠,别是一鄉風!貧僧的家鄉比不上啊!”
老者問:“師傅仙鄉何處?”唐僧答:“貧僧自東土大唐而來,奉唐王使命,去往西天求取真經。求住一宿,打擾了!”
老者驚喜連連:“哎呀!失敬失敬!”接着命下人打火備飯。
飯畢,老者安排唐僧休息。悟空四處巡視,看見屋檐下有一條晾衣繩,他一把扯下,把馬腳拴住。老者看了笑道:“這馬從哪兒偷的?”
悟空登時惱了:“會不會聊天?我們是拜佛的高僧,怎麼會偷盜?”
老者繼續笑眯眯地問:“不是偷的,怎麼沒有馬鞍子?還用我的晾衣繩捆?”
悟空還沒回答,唐僧趕忙過來:“抱歉!老先生!這徒弟是剛收留的,性子急,教養差,您多包涵!這白馬倒真不是偷的……”唐僧說明了原委。
老者聽了,還是笑眯眯地點點頭:“原來如此!師傅,我跟他說笑呢!不瞞師傅,我年輕那會兒也愛玩馬,後來家中遭了火災,沒辦法,就到這裡做了廟祝,勉強維持生計。對了!我還有副鞍辔,一直不舍得賣,正好送給你們!”
悟空立馬要去看。老者說:“今天你們累了,這大晚上的也看不清楚,要不先歇息,明早再說?”唐僧答說好。
次日一早,吃過齋飯,老者命人拿來馬鞍,襯屜和缰繩,樣樣都是精品。唐僧二人見了連聲誇贊。悟空是行家,把這些行頭一一給馬穿戴好,尺寸剛好合适,就像量身定做的一般。再看白馬,威武中又多了份貴氣。
老者請唐僧上馬。唐僧扳鞍認镫,坐着穩穩當當,悟空也擔起行李。送至門外,老者雙手奉上馬鞭:“聖僧!拿上這虎筋絲馬鞭,一路保重,馬到成功!”唐僧感動不已,連聲念佛。
剛接過馬鞭,老者便瞬間消失,二人轉頭看去,身後的裡社祠也不見了。正詫異間,空中傳來說話聲:“怠慢聖僧了!我等是落伽山山神和土地,奉觀音聖命,在此奉送鞍辔。”
唐僧聽了大驚,翻下馬來,撲通跪地大聲禀告:“貧僧三藏肉眼不識尊面,萬請恕罪!請轉達菩薩,三藏一定專心西進,不辱使命!”說罷,不住地叩首。
一旁的悟空又借機消遣起師傅:“别磕了,人家早走遠了!”
唐僧不喜道:“悟空!為師恭敬行禮,你不行禮也罷了,怎麼還這麼輕慢?”
悟空不屑:“我沒罵他藏頭露尾搞事情就算便宜他了!要我行禮?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幹!”唐僧道:“不像話!好啦,收拾東西繼續趕路吧!”
西番地廣人稀,碰見的都是少數民族。也遇見些豺狼虎豹,有悟空在,倒都沒有危險。
兩個月後,二人又看見一片屋舍。唐僧也不下定論了,問悟空:“前面是什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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