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國公深深地長歎一口氣,面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片刻後,他終是緩緩地開了口:“罷了罷了,事已至此,我終究也不能對你放任不管。”
他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仿佛擰成了一個死結。
“但你給我記住,若再有下次……”
甯國公說到此處,雙眼緊緊地盯着容洵,眼神中透露出威嚴與警告,一隻手擡起,食指在空中點了點。
“不會有下次的,我保證。”
容洵趕忙擡頭,他的眼神無比真摯起誓道。
“孫兒謝謝外祖父,謝謝外祖父,我一定不會再犯了,一定不會了……”
容洵邊說邊連連磕頭,額頭與地面碰觸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的臉上滿是惶恐與懇切,表情近乎卑微。
甯國公冷哼一聲,鼻腔中發出沉悶的聲音,臉上依舊沒有什麼好臉色,冷冷地說道:“哼,暫且信你一回。”
“事到如今,你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賭。”
甯國公的聲音低沉而又嚴肅,眼神變得深邃起來,若有所思地看着容洵。
“賭?”
容洵一臉的茫然,眉頭緊緊地鎖在一起,眼睛裡透着深深的疑惑。
“你可知如今這局面,已無人能幫得了你。能決定你生死存亡的,唯有先皇後和你在當今陛下心中的分量。”
甯國公說到此處,眼神變得更加凝重,一隻手無意識地捋着胡須,表情中滿是憂慮。
“看陛下是否還對你們母子留有餘情,如若有餘情,還好,他定會為你掩蓋着醜事;如果沒有,别說那位置,就是你現在這個皇子也算做到頭了。”
甯國公的語氣愈發沉重,每一個字都仿佛有千鈞之力。
容洵聽罷,瞪大了眼睛,眼眸中滿是難以置信與絕望。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着,喃喃道:“外祖父,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甯國公沉重地搖了搖頭,緩緩地說道:“唯有陛下才能救你,如若不然,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容洵聽完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整個人如遭雷擊般癱坐在地,眼神空洞無神,臉上滿是絕望。
但僅僅過了片刻,他像是猛然回過神來一般,眼中突然迸發出一抹決然的光芒。
隻見他雙手用力撐地,飛快地站起身來,身體還微微搖晃着。
容洵的臉上帶着一抹決然。
他緩緩地彎下腰,身體微微前傾,雙手抱拳鄭重地向甯國公施禮。
聲音略微有些顫抖但卻格外清晰地說道:“多謝外祖父提點,孫兒現在就立刻去皇宮。”
說罷,他擡起頭來,牙齒緊緊咬着下嘴唇,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一般,再次開口道:
“我什麼都不做,就到父皇的養心殿外跪着,一定跪到父皇心軟為止。”
聽到這,甯國公緊繃的神色這才稍微有了些緩和,臉上的表情也不似之前那般的陰沉。
他微微點了點頭,輕哼一聲,說道:“算你還有點頭腦,去吧。”
容洵深吸一口氣,然後轉身邁着堅定的步伐快速離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甯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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