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殊:“你們也太看得起陸殊了!那臬司劍乃千年名劍,煉化談何容易?更何況,就算陸殊堕入鬼道,有沒有命殺出萬鬼地獄尚且難說,哪有閑空去煉臬司劍?”
一直沒搶到話的錢老四總算抓住話頭道:“陸殊可以的,他是陸鬼門啊!你忘記當年陸殊把上古名器‘上邪琵琶’煉成魔琴了嗎!陸鬼門彈一曲上邪琵琶,令多少人聞風喪膽!‘古上邪,今臬司’,陸殊連‘上邪琵琶’都能煉化,又何談臬司劍呢?”
這真是千古奇冤!
童殊死之前連自己的手指頭都擡不起來,哪有力氣去殺人!
更沒有能耐去煉器!更何況那還是見血封喉、神魔退讓的臬司劍!
童殊一時啞口無言。他從錢老大看到錢老四,又從錢老四看到錢老大,心想,古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四兄弟看着意見不合,實際上都怕陸殊怕得要死,也都恨不得陸殊不得好死。
童殊又好笑,又好氣,虧得天下人說陸殊花言巧語能言善辯,一百個陸殊也要被這四兄弟說啞口了。這還隻是四張口,而天下泱泱衆口,他更是百口莫辯。
此事漏洞百出,可這四兄弟深信不疑,并非人傻,而是如今需要有人背這口鍋,所有人都覺得陸殊背最妥當,于是就衆口铄金成“真”的了。
童殊無語望天,心口像被壓了千百斤石頭,他拿了這四兄弟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悶了。
濁酒穿腸,百味穿心,他不甘心地再道:“我還有一事不明,回到源頭,陸殊為何要害洗辰真人?動機呢?”
“這還用問!”錢老三像是聽到什麼笑話,鼻孔朝天道,“是誰幾次三番挑釁洗辰真人?陸殊!是誰多次揚言要借洗辰真人的臬司劍?陸殊!”
錢老二接話道:“當年是誰綁了陸殊?洗辰真人!幾次大戰,是誰主戰要拿陸殊,洗辰真人!這修真界,要說死對頭,近百年來,最大的一對,莫過于洗辰真人與陸鬼門!換你是陸鬼門,你被洗辰真人押進重獄受了五十年極刑,你會不恨洗辰真人?陸殊殺洗辰真人的動機我能給你一百個!”
童殊慘笑一聲,心想:原來我與洗辰真人的關系這麼差啊……
又想:若我說,我不恨洗辰真人,大概旁人連一個手指頭都不會信的。
陸殊千夫所指,人人喊打,活該死後還要替人背黑鍋——他這般自嘲着,又斟了一杯酒,對着北邊景行宗的方向重重點了點頭,舉杯,默念:“洗辰,走好,保重。”
錢老大看他忽然這般鄭重其事,好奇問道:“你想什麼呢?”
童殊強顔笑道:“我在想,好在陸殊要火化了,再給他挫骨揚灰,讓他連鬼也做不成,從此再不能為禍人間,你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恭喜大家啊。”
幾個人應和道:“那是自然!定是要去給他挫骨揚灰!”
童殊從前千杯不倒,怎麼喝都不醉,重生以來,第一次飲酒,隻一杯,竟是眼前發暈,四肢酸軟,有些恍惚。
人一恍惚,便容易心志不穩,他心腸很硬,從不悲春傷秋,也不自怨自艾,再難過的事情也能想着法子笑出來。
此刻眼前浮現出曾經那個或是與他并肩戰鬥或是拔劍相向的洗辰真人,猛地想起,某一次夜裡相遇,對方月華披身,曾随他走了一程。
而且,私交之外,他們其實也是有些公誼的。
令雪樓曾與仙道定下仙魔商盟,每年一議兩界争訟糾紛之事,以減少争端,換得太平。
魔域原是由令雪樓每年親赴商盟,在他晉魔王之後理所當然承了這件事,每年代表魔域赴仙魔商盟與仙道商談。
臬司仙使奉天執道,亦是理所當然成了仙魔商盟指定的仙道代表。
他赴商盟的那幾年,除了頭兩年不知因何來的是鑒古尊外,最後那兩三年,來的都是景決。
雖然隻是例行談判,公事公辦,從一開始一年一議,到後來一年四議,他與景決算是相安無事,相輔相助過一陣的。
這麼算起來,他們其實也是有些交情的。
雖然立場不同,且不算太熟。
但也不至于像那家說的那般差無可差。
童殊又伸手去摸酒壺,正要再倒,酒壺卻被人抽走了。
一個低沉的聲音道:“不要再喝了。”
童殊擡頭,對上辛五深澈的眼,他伸手在虛空中用力抓了一把,也不知道自己想抓什麼。
待要合掌時,又自歎一聲,管那些做什麼?千秋萬代,落花流水,不過虛妄一場,人終歸隻是塵沫。不想也罷,于是松開手,不想抓了。
意念一松,他本就脆弱的元神猛地一抽,四肢倏然痙攣,腦中一陣劇痛,銀光乍起,什麼都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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