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個不知來曆的辛五,他竟生出不忍惡意相向之意,好似對方是華麗而珍貴的瓷器,稍一用力硬要破碎。然而,這其實是不合理的,辛五眼下的修為、神識與心志皆在他之上,實在輪不到他來憐惜對方。
但童殊還是在這個人面前提不起從前開口大殺四方的氣概,他深深歎了口氣道:“我那其實也不是勾引,我隻是跟師兄弟們相處都這樣的。咱們吃住一起,兄弟相稱,其實比起師兄弟間還要親密。你又不是女子,我也就随便了些,你若不願意,我以後注意與你保持距離……便是。”
童殊硬頂着辛五的目光說完這番慶,眼看着眸光越來越冷,童殊直覺自己可能又說錯了什麼,說到最後都有些結巴了。
果然,他又把辛五惹生氣了,辛五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們,兄弟?你和兄弟都這般摟摟抱抱的?”
童殊茫然道:“是啊,其實還有更親密的,我和大師兄從小——”沒等他說完,辛五陸地升起一身寒霜,低聲喝道:“不要再說了!”
“明明是你先問我的……”童殊嗫嚅一句,他知道又踩中了辛五哪條逆麟,隻好轉個話頭,換了溫和的語氣道:“正常人不都這樣嗎?對喜歡的人親近,對不喜結交或是厭惡之人退避三舍,有什麼不對嗎?”
他原意是想反證他與辛五關系匪淺,誰知竟像是勾起了辛五極其不好的回憶,辛五合眸轉身,徹底不理他了。
這下可好,他自己沒力氣走,辛五又不理他。兩個人背對無言坐在冷冷清清的路邊。
童殊一身是傷是痛,在這大街邊受夜露寒霜,他舉着被包紮得厚厚的十指對着夜空比劃了幾下,覺得自己很是凄慘。
蓦地又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吵架,又輸了一場?
要知道吵架輸人之痛絕不亞于戰場敗北,輸一次已是如鲠在喉,輸兩次直接要氣絕身亡了。
這實在有損陸鬼門從前逢吵必赢的威名,童殊看了眼空無一人的街道,覺得自己真是凄凄慘慘戚戚。
過了不久,前方傳來兩道極輕極穩的腳步聲。
終于有點活人的聲音,童殊大喜望去。
隻見來人穿着繡着古銅獨角獸紋的玄衣,束着古銅冠,邁着一緻的步子。童殊撇了撇唇,勉強坐起,背過身,扭過頭,小聲自語:“晦氣。”
他聲音極輕,辛五卻還是聽見了。辛五往常是無視他這些小動作小聲音的,這回卻突然問:“你對景行宗之人退避三舍,是很厭惡他們?”
在童殊身後,兩位行者正在靠近,童殊哪裡顧得上答,胡亂地點頭,沒顧上看辛五冰碴子似的臉,自己縮着脖子,默念“速速退散”。
結果當然是事與願為,兩位行者直直走來,停在他們身後問道:“敢問——”
“不知道,不知道。”童殊不等他們問完,搶先拒絕。
他身後的人“咦”了一聲,道:“這麼巧,是小公子你啊。”
說話之人正是上次遇到那位受傷的行者景椿。童殊對這少年行者印象不錯,對方算是景行宗百裡挑一算有點人氣的,他勉為其難轉臉道:“早說了,我不是什麼公子。”
但童殊畢竟出身大宗名門,又是嫡系獨子,小時候是衆仙家極為矚目的未來新星,少年時還總被編進什麼“仙門四公子”“名門四少”的雅号裡。他這一身公子風流,是打小養成的,後來即使再落魄,骨子裡的氣派也掩不去。
景行宗之人最擅察言觀色觀形知人,眼前這景椿看着溫和,眼光也極是老道,他隻當童殊謙虛,溫聲道:“小公子上次誤入天網陣,後來殺肅之氣可解了?”
童殊幹巴巴道:“解了。你們方才想問什麼?”
景椿原已做好的童殊又對他們避如蛇蠍的準備,見童殊主動問話,愣了下,想到要辦的事,神色一沉道:“小公子可有見着什麼奇怪的人?”
童殊一聽之下,便已知道對方要查的是那錢氏四兄弟了。
他這邊才收拾完,景行宗的人就到了,效率一如繼往地快,童殊正發愁之後要怎麼化解那四位的餘術,這兩位行者來的正好,童殊答道:“見着了,有四個人先是莫名其妙消失,後來又神乎其神地出現。”
景椿與同行之人對視一眼,眼中閃出喜色道:“又出現了?去向何處?”
童殊指向道路盡頭:“回客棧了,在這條街西頭。”
景椿恭手道:“謝小公子指路。”謝完卻又不走,他與同行行者對視一眼,目光落在童殊包紮的手指和攤坐的腿上。
童殊被他們看得有點不耐煩,道:“還有事嗎?”
景椿道:“小公子可是受傷了?我們先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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