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殊無奈道:“那陸殊又是何解?”
掌櫃高深莫測揚了揚下巴:“陸殊确實桃花不斷,風流韻事一籮筐,但也沒見他正經與哪位女子結為道侶。旁的不說,就說那栖霞仙子何等絕色佳人,與陸殊糾纏十幾年,也不見陸殊動心。我們猜想陸殊是個斷袖,也并非毫無根據。”
童殊苦笑,心想:這真是……我自己是不是斷袖難道還不如你們清楚?!
掌櫃看童殊還沒有掏錢的意思,費了半天口舌,心中有些不耐,可見童殊生得俊俏,落落大方,修為雖平平,卻神采異常,有些懷疑童殊是哪個大仙門的公子微服出行,加之又忌憚辛五,便不敢露出怠慢之色,小心地打探道:“不知公子怎麼稱呼。”
“童殊。”
一聽這個名字,掌櫃眼裡立刻現出不屑之情,一來沒有哪個名門是童氏,二來沒有哪個大宗子弟敢這樣取名的。
掌櫃帶了些倨傲之色道:“你們年輕人呐,都愛學陸殊,一個個爹娘給的名字不用,都愛改名叫這殊那殊的。這可不是什麼吉利的名字,陸殊風雲一世又如何,落得什麼下場?前一陣一個叫肖殊的,還沒來得及掀多少風浪,就被景行宗拿了,餘生隻能關在戒妄山的鐵窗之中以淚洗面,據說還是關在最底層的重獄,有罪受了。”
肖殊便是童殊的獄友辛七,乍一聽到這名字,童殊不免來了興緻,确認道:“肖殊可是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
掌櫃瞥他一眼:“是。“
童殊道:“二十幾歲能有他那般修為算難得了。”
掌櫃嗤笑一聲:“客官這又錯了。像他那般的,眼下猶如過江之鲫,仗着不知從哪摸來的誕妄錄手稿,卻練的不是魔道正宗,剛出道時蹿得飛快,卻後勁不足,被打死的不知多少。”
童殊訝異道:“誕妄錄手稿陸殊怎會輕示于他人,聽聞陸殊被捕前全燒了,這世上的手稿又是從何而來?”
掌櫃道:“這一條,我倒是與客官不謀而合。要說那誕妄錄手稿,陸殊在魇門阙時尚且從未見有流傳,怎麼的他全燒後反而還流傳于世了。且不管那些個手稿從何而來,這些個七殊八殊的還算那肖殊因禍得福,在戒妄山再苦,能有一道鐵窗攔住外面的紛争,總好過外面的邪修被分屍吃了,更不用說進了戒妄山地獄還能在仙史上留一筆。”
童殊一駭:“分屍?現今魔邪之道如此之亂了?”
掌櫃長歎一聲:“除了令陸時代,何曾不亂過?”
令陸是指兩個人。陸,自然是陸殊,令指的是——令雪樓。令雪樓是陸殊前一代魔王,童殊五十年後乍一聽這名字,仍然一陣飛快的心跳。
有一種人的風華千萬年也無法滌盡,可以站在遠久時光那頭,一眼望進人心。單單聽到這個名字,就足以勾勒出一身紅袍站在高高阙樓上的男子,那彈指間号令群魔的風彩,隔得再久,也令人驚心動魄。
掌櫃見多了少年們一說起令陸時代便無限向往的神情,不以為意地随手理了理書,等童殊回神,才道:“客官問了半日,到底買是不買?”
“叮铛——”此時鋪子門上的迎客鈴一陣響,一名青衣儒士提着一個巨大的包袱走進來。
掌櫃一見,眼中發亮,撇下童殊這種窮客官不管,滿面笑容迎上前去。
那儒生将包袱往桌上一放,抖開粗而,裡面全是新書,童殊偏頭一看,最上面一本便是《誕妄錄之神魔同歸》,不由牙酸陣陣。
就在此時,迎客鈴又是一響,女子交談的悅耳聲音飄了過來。
她們的聲音輕壓着,卻掩蓋不了其中像是興奮又像是悲怆的語調。
其中一人聲帶哭腔道:“他們怎麼會死呢!”
另一人嗚咽道:“是啊,我真是太難過了,陸鬼門死了我悲痛欲絕,洗辰真人死我了無生趣。這世間還有什麼值得憧憬?”
又一人柔聲勸道:“姐妹,我們應當這樣想,他們雙雙離去,自會有生生世世,相信往後他們便不用再彼此隐忍,不必再隔着牢欄相見了。”
“是啊!我一定要燒香拜佛求他們生生世世在一起。”
“我今天要将他們的書全部都買走,珍藏起來!”
“聽說今天來了新書?”
“是嗎!是神魔同歸嗎?!”
童殊聽到女聲,自覺地挪步退讓開,未及走到角落,便聽她們所說之事一句勝過一句的驚悚,他腳下生釘般駭在原地。
他看着那些女子臉上談到死時悲,談到書時又露出憧憬之情,悲是悲的真切,喜亦喜的真心,這忽悲忽喜如同入了魔障一般,叫他一頭霧水,不知何解。
那幾名女子一心尋書,從他身邊走過也未多看一眼,直直找到掌櫃的要誕妄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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