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于行咬着嘴裡的稻草梗,素來懶散的他也從草垛上起了身來,隔着牢房的欄杆往外看。
“深紅色衣衫,仙鶴流雲紋,制式的黑金長刀,黑色皂靴……”他由上往下打量着那邊的人,“京城來的……绛衛?”
獄卒驚訝地看向白于行:“喲呵,你還知道绛衛?”
“行走江湖,首先得知道的就是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白于行還盯着那黑色的刀鞘,語調依舊是懶洋洋的,“腦滿腸肥的富戶能惹,心比天高的窮書生能惹,為富不仁的小官能惹……”
他随口數出七種“能惹”,最後用下巴點了點那邊道:“像那邊那種人,就是不能惹的。朝廷特派,皇帝直屬,随随便便就能拿刀斬下你的腦瓜子,真好啊,我也想這麼威風。”
他嘴上這麼說着,語氣裡卻全沒有慕豔的意思,而是又叼着草梗倒回了草垛上。
“你這麼聰明,怎麼還在侯爺家裡被抓住了?”獄卒嘲笑他,“你嘴上說得倒是一套一套的,做的呢?”
“沒辦法嘛。”白于行翹着二郎腿,搖晃着腳尖“人有失足,馬有失蹄。說得對,不代表就不會做錯……”
男人的慘叫聲漸漸地弱了,像是已經被耗盡了所有的力氣。白于行閉着眼,聽見那邊的小绛衛對獄卒說:“這兩個人在獄裡,麻煩你們好好‘照料’着。”
獄卒的聲音倒是點頭哈腰的:“是,是,大人的命令我們都明白。”
“這獄裡不幹不淨的,偶爾病死幾個人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可别拖久了,免得傳染了獄裡其他的人。”小绛衛的聲音裡意有所指。
“是,是。”獄卒會意,“下官明白。”
白于行換了個腿翹着,深深地歎了口氣。他閉着眼,嘴裡嚼着草梗,一串腳步聲,卻停在了他的牢房前。
“方才聽見你在這邊說了一些話。”淡淡的聲音響起。
白于行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那群深紅衣服裡領頭的那個。他站在自己的牢房外,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
“官爺,冤枉啊。”白于行關鍵時刻很會服軟裝慫,當即就滑跪道,“小的這是仰慕官爺風采,因此在這裡忍不住發出了一些溢美之詞,小人這可沒有一點冒犯的意思……”
為首的那绛衛頭頭盯着他,他不知怎的,有點全身發毛。
“這人犯了什麼事?”绛衛頭頭不盯他了,白于行剛松了口氣,對方就轉向了獄卒,開始詢問。
“回大人的話。”在這群朝廷鷹犬面前,獄卒回答得老老實實,“這人是青州城裡的一個慣犯了,自稱俠盜,平時總偷大戶人家的東西,偷了幾百次,很少失手,隻有幾次被抓住犯進牢裡。這回他狗膽包天,偷了侯爺家的東西,第三回,被判了三十年……”
绛衛頭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轉過來,繼續看向白于行。
白于行背後的寒毛豎得更厲害了。
這鷹犬頭頭始終看着他,似乎在研究什麼。白于行動也不敢動,心裡卻開始胡思亂想。
難道這人是……看中了他俠盜的名頭,要讓他去替他做什麼事?比如……偷隔壁北魏的軍機圖?
要真是這樣,他到時候是推辭一下再接受,還是講講條件再接受?
“原來如此。”绛衛頭頭冷淡道,“你進去,把他藏在草垛裡的那東西拿出來。”
小绛衛順着他眼光的方向看了過去,道:“是!”
白于行目瞪口呆地被绛衛頭頭搜走了自己用來從牢裡逃跑的道具。绛衛頭頭把道具拿走,還對獄卒道:“既然判了三十年,就讓他好好改造,别再讓他逃了。下次他出入時,記得把他的衣服扒光,搜身。”
“你!”眼見那群深紅衣服的人走了,白于行氣急敗壞,他趴在鐵欄杆上,大喊,“你們這些绛衛……”
绛衛頭頭回頭。
白于行:“……真是英明神武,明察秋毫!”
說着,他比了個真誠的大拇指。
绛衛頭頭把頭轉了回去。
绛衛們總算走了。白于行哀歎一聲,再次躺回了草垛上。
“你小子還藏着這手呢,”獄卒看了一場好戲,蹲下來嘲笑他,“到了這裡就别想逃了,乖乖坐完這三十年的牢吧。”
白于行翻了個白眼。獄卒繼續道:“老實點,就是天王老子也沒法子把你從這裡面弄出來!”
“嘁,我小時候算過卦,算命老頭說我命裡帶運,如同魚水相逢,逢兇化吉,早晚都能飛黃騰達的呢。”白于行道,“你等着吧,我這就是時機未到罷了。”
獄卒嗤笑一聲:“你?你就别做白日美夢了!”
章靈素抱着那箱醫書,在房間裡驚懼地蹲着,哪裡也不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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