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姜漱玉偏過頭,心中頗覺憋悶,“我沒承認,你認錯人了。我,我這是用了易容術,你知道吧?這不是我原本的臉。”
她話音未落,右臂袖子已經被他推了上去,露出一截嫩生生的小臂,宛若上好的羊脂玉。她禁不住低呼一聲:“你幹什麼?”
韓德寶驚訝之下也忘了移開視線。
趙臻冷喝一聲:“看什麼看?轉過去!”
韓德寶立時轉頭,不敢吭聲。
趙臻指着她右臂手肘處的一顆細小的黑痣,雙目赤紅:“還說不是嗎?一模一樣的痣,又怎麼解釋?”
她在宮中時,兩人不曾有過夫妻之實,但畢竟共用了一具身體數月。他對她這顆痣印象極深,當初他信了那屍首是阿玉,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屍首右臂的痣。
他驚怒之餘又感到失望,他隐約發現阿玉不願意認他,盡管他還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緣故。他咬牙道:“你知不知道欺騙朕是欺君大罪?”
“我……”姜漱玉語塞,懊惱不已,早知道她今晚就不出門,自己在客棧裡開一間房歇一會兒多好啊。幹嗎非要出來湊熱鬧?熱鬧沒看到,自己倒被人抓包了。
欺君之罪挺嚴重的,皇帝如果單單治她一個人的罪,那還好一點,她能逃得了。可聽皇帝方才的話,說不定還會清算鄭家。她當初是想幫人的,可不是來害人的……
夜色裡,她身形纖瘦,衣衫單薄。涼風吹來,她發間珠钗微微晃動,教人心生憐意。趙臻的神色也漸漸緩和下來,低聲道:“阿玉,你還活着,朕很歡喜。”
他聲音很輕,不知道為什麼姜漱玉聽了竟然心裡發酸:“啊?”
目瞪口呆的韓德寶見皇帝已經認出并确定了這是鄭娘娘,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仍是無限歡喜,聲音哽咽:“娘娘……”
“告訴朕,你到底有什麼苦衷?”
姜漱玉大腦有點混亂,她深吸一口氣:“你覺不覺得我們應該找個地方好好談一談?”
這裡明顯不是說話的地方。趙臻捉着她的手腕,很爽快道:“好,那咱們回宮細說。”
姜漱玉下意識就要拒絕回宮,轉念一想,在哪裡說都無所謂,反正皇宮也困不住她。現在情況比較嚴重,當務之急是說清楚。不管怎麼樣,不能連累了鄭家,也不能禍及彤雲山。
手腕被皇帝攥着,有點不舒服。不過姜漱玉并沒有掙脫。——她并不想在這個時候繼續惹怒皇帝。
她武功高強,不畏皇權,如果要取皇帝性命易如反掌,但她不想和朝廷、和皇帝為敵。而且她今晚才剛強調過,皇帝不是壞皇帝。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她也不可能自打臉。
這件事能和平解決的話,當然最好了。
趙臻緊緊攥着她的手,似乎生怕她會忽然消失不見一般。最初的狂喜、憤怒與不解退去,茫然漸漸漫上了他的心頭。
“馬車在這邊。”韓德寶小心領着路。
今晚的一切讓他覺得跟個夢一樣,到現在他心裡還飄飄忽忽的。他們今晚跟着皇上來到小月河,見到一個跟鄭娘娘十分相似的人。本想着是皇上的誠心感動了上天,誰能想到皇帝竟然認定了那就是鄭娘娘,還拉着手不肯松開了。
韓德寶也不知道這究竟是真是假,隻覺得歡喜而又茫然。娘娘如果還活着,那當然很好。可娘娘要是活着,又為什麼不回宮呢?之前的屍體又是怎麼一回事?
姜漱玉滿腹心思,不知不覺就跟着他們到了馬車前。
趙臻連上車之際,都死死攥着她的手,讓她順着他的力道,也進了馬車。
姜漱玉心知手腕肯定紅了,但此時也不好去管這些細節,就隻老老實實任他握着,心裡卻在想着等會兒該怎麼解釋。
馬車平穩而快速地行駛。
趙臻坐在靠近馬車門的地方,防止她随時跑掉,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少女,唯恐隻要他一閉眼,她就會消失不見。
他攥着她纖細的手腕,指腹可以感覺到她肌膚下脈搏的跳動,他能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能聞到她身上傳來的淡淡清香。
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
真好,阿玉活着回到了他身邊。
他的阿玉還活着。
過了好一會兒,趙臻才沉聲道:“說吧,到底怎麼一回事?你一五一十地告訴朕,不要有一丁點的隐瞞。”
姜漱玉并不清楚皇帝知道了多少,她輕聲問:“從哪兒說起呢?”
“從頭說起。”
姜漱玉眨了眨眼:“從頭是從哪兒?”
趙臻輕哼了一聲。
姜漱玉忖度着道:“哦,我覺得吧,我不算是欺君之罪。當初太後下旨讓鄭五小姐進宮,我是鄭五小姐,我進宮了,也沒什麼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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