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複又跪伏于地:“小女年幼無知,又長在鄉野,許多事情都不懂,做了錯事,還請皇上恕罪。”
宮中女人,隻要進宮就是皇帝的人,無論生死,斷沒有離開皇宮的道理。隻不過阿玉這件事,有些複雜。因為一開始應該進宮的人不是她。而且皇帝的态度也透着古怪。
趙臻的神色有些古怪,心裡也有點不是滋味。他像是沒聽見鄭太傅請罪的話語,隻狀似不經意地問,“是無意間見到的嗎?”
鄭太傅搖頭:“不是,是她回了鄭家。”他停頓了一下:“臣也是今晚才知道阿玉尚在人世。”
趙臻輕哼一聲,心情并沒有因為他這一句話而有所好轉。有了鄭太傅的對比,他心頭越發氣悶。他見到阿玉是無意間撞上的,若非如此,她可能會瞞他一輩子。而她卻主動去找了鄭太傅。雖然鄭太傅是她生身父親,可他們也曾相處很久啊。
不過轉念想到她悄悄看他,特意給他留下紙條,想到她在發現炸.藥時,先護他的性命,他心裡的煩悶稍微減輕一些。他不信她對他毫無情意,不然,她的那些行為又怎麼解釋?
既然她不肯面對她的感情,那他就想辦法讓她一點一點看清自己的内心。
鄭太傅一天一夜沒有合眼,雖有茶葉提神,可也覺得上下眼皮打架。他小聲道:“當時臣在祭祀,她忽然就出現了。臣還想着是見鬼了呢,她說她剛見了皇上,皇上允了她不再進宮……”
“誰說朕允了?”皇帝斜了鄭太傅一眼,“太傅起來回話吧,她跟你說了什麼,還請太傅一五一十地說與朕知曉。”
“啊?”鄭太傅謝恩起身,将他與阿玉相見的細節慢慢說給皇帝聽。他摸不準皇帝的心思,就在言語之間對女兒頗多偏袒:“阿玉她也是個苦命人,從小不在父母跟前長大,又中了那那勞什子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作丢了性命……”
趙臻默默聽着,心說大概真是上天有意助他吧,還真是巧了。正好她在意鄭太傅,正好她就在鄭家,正好她還念着身體裡的蠱。
待鄭太傅說完,趙臻勾了勾唇:“她既然進了宮,那就是宮裡的女人,更遑論她的牌位将來還要進入太廟。阿玉性子頑皮,在外面待一段時日就行了,哪還能長期待在宮外?至于她身體裡的蠱,朕就有法子解。”
“啊?”鄭太傅目瞪口呆,随即湧上喜意,“皇,皇上能解?”
不對,聽皇上的意思,似乎根本沒把阿玉之前的行為放在心上,僅用一句“阿玉頑皮”來形容,仿佛兩人隻是在使性子。
年屆五旬的鄭太傅腦海裡忽然不合時宜地閃現一個詞“情趣”。
趙臻微微一笑:“是啊,這世上隻有朕能幫她解。”
他這話倒也不算撒謊,既然那母子連心蠱是要其母親或子女的血做引子才能解,而她生母林氏又已去世多年,那能解的不隻剩下她将來的子女麼?除了他,她還想去給誰生孩子?
鄭太傅瞪大了眼睛,他第一反應是不信,但是皇帝似乎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騙他。
皇帝瞧了他一眼,不緊不慢道:“不過此事還得鄭太傅配合。”
“啊?是,臣謹遵聖命。”鄭太傅連忙道。
他心裡一合計,皇帝如果想因為此事而對付鄭家,現成的理由已經有了,沒必要如此拐彎抹角。而且按照之前的傳言來說,皇帝與阿玉感情甚好,不太可能是假的。
他也曾年輕過,有些現在還想不通的地方,他也能理解。
兩人正說着話,韓德寶過來小聲提醒:“皇上,該上朝了。”
“嗯?這麼快?”趙臻一夜未眠,仍精神十足,他站起身,“那就更衣上朝。”
鄭太傅打了個哈欠,随手拭去眼角滲出的淚花,慢悠悠搖了搖頭,心說,果然是年輕人,精神頭就是好。
他打起精神上朝,下朝以後,他再次被皇帝留了下來。鄭太傅很快意識到這是皇帝所說的“配合”。按說配合皇帝幫阿玉解蠱,他沒意見,但他确實有些困。
皇帝似是看出了他的窘迫,命人領他去休息。
鄭太傅輕輕歎了一口氣,心裡大概也有了底。無非就是阿玉與皇帝鬧别扭。皇帝想用他做誘餌賺阿玉回宮。不過他很好奇他在阿玉心裡的分量。她真會因為他進宮嗎?
他怎麼就有點不敢相信呢?
————
鄭太傅徹夜未歸,姜漱玉還不覺得怎樣,尋思着可能是和皇帝徹夜長談之後,直接一塊兒去早朝了。但是直到七月十六日天黑他都沒回來,她就不由地有些擔心了。
她在皇宮的時候跟着小皇帝上朝多次,從沒見過上朝能上到天黑的。不用細想也知道,鄭太傅肯定是遇上了什麼事,隻是不知道是在宮裡還是在回府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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